谢玉升自黑夜深处来,身子颀秀,走路没声音似的,无声无息地就在她床头边坐下。
秦瑶仰起头,乌发自然地垂落到了他腿上,问:“你、你怎么来了?”
风柔柔地吹来,帘帐轻飘,谢玉升手触上她的脸颊,眸子里盛满月光,笑道:“来见见妹妹,和妹妹说说话。”
作者有话说:
猎场副本结束啦,开启朔州副本,朔州超级好玩的。
如果说猎场副本,是谢玉升觉得秦瑶小狐狸精。
朔州副本,就是秦瑶受不住撩拨,喊谢玉升狐狸精。
(一个小小的剧透~)
假扮
“妹妹”这样的称呼,从他口中缱绻地说出来,带着蚀人心骨的酥麻感。
他唇角轻轻一扬,嗓音低醇如酒。
秦瑶浸在他低柔的嗓音里,脑子有些许慌乱。
一阵冷风灌进来,让秦瑶打了个寒颤,看清了眼前人。
秦瑶躲开他的手,轻轻地道:“谁是你的妹妹,我不是。”
她有意低下头,不与谢玉升对上视线,可对方却不依不饶,手抬起她的下巴,非要逼迫她与他对视。
谢玉升目光落在小巧的下巴上,指尖轻轻地描画,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
“不是你让我喊你妹妹的吗?”
秦瑶被这么一说,很是心虚。
所谓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样吧。
秦瑶也不是蠢的,装作镇定道:“我们出门在外,本就要隐藏身份,低调行事的,与你互称兄妹,这样不容易让人发现。”
这话是秦瑶随口扯的,也不指望谢玉升能相信,谁知谢玉升听了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妹妹说得很不错。”
他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她的乌发,含笑看着她。
那笑看得秦瑶心肝一颤,其实早在一两天前,他们还没进朔州城时,秦瑶就发现了谢玉升身上不太对劲的地方。
他说话的语气、身上的气质,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风流的姿态。
秦瑶猜测,他应该是有意地扮演别人。
秦瑶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道:“大半夜的,即便是我俩是亲兄妹,你也不能随便来我屋子,否则会引起人怀疑的。”
“有什么好怀疑的,”谢玉升半垂着眼,情态生动,“我是偷偷翻窗户来的。”
秦瑶无言以对,就是因为翻窗户,弄得更像做贼似的,才更叫人怀疑。
他声音已经放得极其轻了,可床榻边睡着的彩屏儿仍然听到了说话声,动了动身上的被子,问:“夫人,您刚刚是唤彩屏儿吗?”
秦瑶心猛地一跳,赶紧倾身拉住谢玉升。
彩屏儿觉得光被挡住了,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只觉眼角掠过一道影子,定睛一看,屋子里黑黢黢的,没什么异常。
而秦瑶一个人正坐在榻边,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看着她,道:“窗户被风吹开了,你去关关。”
彩屏儿转头,讷讷地看窗户一眼,疑惑道:“真奇怪,窗户怎么开了?晚上也没起风啊。”
秦瑶道:“不知道,许是这里的窗户年久失修,栓子不牢固呢。”
秦瑶捞过被子盖住头顶,从被子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好了,我睡了,彩屏儿你小点声,不要吵到我。”
她转了个身,与被子里同样卧着的谢玉升对上了视线。
刚刚情急之下,秦瑶害怕彩屏儿发现屋里有别人,想都没想就拉谢玉升上了榻,现在回过神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漆黑的夜里,四目相对,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谁也没打破这一份沉默。
好半天,当床下传来细细的鼾声,秦瑶知道彩屏儿这是又睡着了,终于主动地开口,问:“她睡着了,陛下回去吧,不要惊动了她。”
她喊他陛下,语气里藏不住地生疏,更是悄悄地将身子向后挪了下。
谢玉升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
秦瑶手肘一疼,对它做了个“好疼”的口型。
这副模样可没引起谢玉升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他道:“事情还没说完呢,就赶我走?我又不是平白无故来找你的。”
秦瑶小声问:“什么事啊?一定要大晚上说。”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期盼谢玉升早点说完早点走。
谁知对方扔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有人跟踪我们吗?”
秦瑶一下变得紧张道:“是谁?”
谢玉升拉她到怀里,秦瑶觉得太亲昵了,“哎呀”轻叫,被他捂住嘴,不许她发出怪叫。
谢玉升道:“是这朔州城的郡守。”
秦瑶眼睛睁大,由于太过震惊,都忘记自己还在谢玉升怀里。
她压低声音:“是他派的人的跟踪我们?”
谢玉升点点头,默了一会,问:“你知道我们这次出门在外,是以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