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她同意了。
谢玉升唇瓣触上她耳垂,这次他有了前车之鉴,询问她的意见,道:“吻这里好不好?”
声音何其的悦耳酥麻,低低地碾压过她的耳际。
秦瑶攥紧他的肩膀,肩上衣料都攥出了一层涟漪,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发上珍珠轻晃,唇瓣溢出来一句:“好。”
羊入虎口
谢玉升只轻轻吻了吻她耳垂一下,很快便松开了她,往后一靠,身子倚到了树干上。
秦瑶后退一步,摸了摸嘴唇,尚且未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吻中回过神来,心一直在乱跳。
她去看他的容颜,这会他前眉眼间多了几分慵懒,眼尾堆着笑意,风姿卓绝,清雅如云中君。
但秦瑶发觉他脸色不太对,呼吸微重,像是喝醉了一般,她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谢玉升拉她靠近,软意撞满怀,贴着她耳,声音沙哑:“让我靠一下。”
秦瑶不理解,乖乖地上前,让他抱住。
谢玉升吻了吻她发顶,手掌划进她一头浓密的青丝,细软的发丝,便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的指尖。
他轻轻抚摸她的发,像是在借此,寻找什么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
谢玉升去了鸣凤台,喝了那里的酒,现在药效终于发作了。
他的指尖划进她如云的青丝,缓慢抚摸,在寻找着那一种独特的、令人发颤的感觉。
天上飘下小雨,滴答滴答,从树林间细缝筛下,打在二人头上。
秦瑶仰头道:“下雨了。”
她被困在谢玉升抱怀中,只觉那怀抱异常灼热,弄得她浑身不舒服,秦瑶推了他肩膀一下,从他怀里挣脱。
她的发髻被他弄乱,簪子掉落,乌发在雨中飞扬。
雨水打湿秦瑶的小脸,她一边抹雨水,一边去盘发髻,整个人慌里慌张。
谢玉升则好整以暇地倚在树边,静静看秦瑶的动作。
他忍了许久,待雨水浇落,沁凉感渗入肌肤,自小腹间涌起的不适才慢慢熄灭了一点。
当然也只熄灭了一点。
谢玉升抬手揉了揉眉骨,想再在雨里站一会,让雨水舒缓一下燥热。
秦瑶却拉着他袖子,道:“下雨了,快回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小路上。
小姑娘握着他的手,那双柔荑光滑,犹如凝脂,谢玉升觉得更不舒服了,默默抽出了手。
春夜的雨濛濛,浇灭了众人游玩的兴致,之前还围在街上的百姓作鸟兽散。
二人经过鹊桥,池畔空旷旷的,而那曲江池上的琉璃花灯也不见了踪迹。
秦瑶目露几分惋惜,还没看几眼花灯,花灯就不见了,却也来不及多想,头顶雨来势汹汹,浇得她满身湿意,潮湿的衣衫贴在肌肤上,黏黏的,难受极了。
谢玉升脱下了外衫,罩在二人头顶。秦瑶抱着他的腰躲雨,一有雨水滴进来,便咋咋呼呼:“有雨进来了!”
谢玉升让她别乱叫,秦瑶却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边与他在雨中小跑,一边乱叫,引得街上几个不明所以的路人朝他们看来。
谢玉升没办法,只能倾斜头顶衣衫,遮住怀里的小姑娘的脸,秦瑶躲在他怀里,咯咯乱笑。
二人一路小跑,也没个侍卫跟随在侧,过了会,雨势渐小,秦瑶从他怀里钻出一个脑袋,问:“我们去哪里?”
谢玉升道:“去京郊的一座寺庙,今日是你生辰,在那里给你准备了惊喜。”
正说着,二人已到了寺庙外。
门口等候许久的暗卫,见到湿漉漉的帝后二人,赶忙上前撑伞,谢玉升摆手说不用,与秦瑶走了进去。
才入院,秦瑶便倒吸了一口气,目中划过惊奇之色。
这院子里竟挂满了夜明珠——
院子里每两颗树之间,都有一根红绳连结,上面坠有不计其数的碗口大小的琉璃盏,恰逢雨水落下,水溢满琉璃盏,里面盛放的夜明珠随水波左右摇晃,散发出清透的光亮,照亮了这一处不小的院子。
夜风拂过,夜明珠撞击盏身,发出泠泠的声响。
秦瑶屏气往里走,眼前星光满满,犹如飘荡着一条星河,行走在其中,如坠云海幻境。
她忽然停下步伐,问谢玉升,“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生辰惊喜?”
月色照在谢玉升幽静的面容上,他勾唇道:“曲江池上的花灯有什么好看的?本来想带你来这里看夜明珠灯的。”
秦瑶胸腔中却忽有一阵暖意,清亮地笑了笑,“那谢谢你呀。”
雨水忽然又飘落下,小姑娘额顶还有伤口,碰不得水,连忙抬手去捂伤口。
她看一眼身后的夜明珠,纵使又万般不舍,也只能道:“下雨了,我们先进屋躲一躲,好不好?”
谢玉升没回话,懒懒地依在树旁,抬起眼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