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醒来的时候,温书尧已经走了。
满地的狼藉被收拾干净,如果不是她此刻腿已经有些发软,她会觉得昨天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夏橘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而后走进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换上衣服去上班了。
她早上抵达修复馆,便看见看见一堆人聚在一起吃瓜,她本来不关心,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听见一个人说:“不是昨天晚上死的,是今天凌晨,商夏所有高层都过去了。”
夏橘的脚步不由一顿。
另一个走在她身后的同事开口道:“谁死了?”
“温云生,现在这个温董的四叔,前段时间在深青高速出了车祸,听说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好不容易靠这一口气吊到了现在,结果温云生这个老婆不知道发什么疯,昨天把温云生身上的管子全拔了,现在他老婆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在总部有点儿人脉的同事开口道。
“温云生出事就涉及到刑事案件了,现在看着病情好转了,他老婆把人管给拔了,一看就有猫腻,指不定跟她有点儿关系?”
“温云生这个老婆是他后来找得吧?我听说今年都才三十多一点儿。”
“这么年轻啊?温云生儿子都二十好几了。”
……
夏橘静静的听着。
思绪却不由飘到了很久以前。
她很久以前就听过这个瓜了,那时候她觉得只要自己不卷进去,这个事情再怎么复杂都和她没关系。
他温九是什么样的人都和她没关系。
可是温书尧真的是他呢?她要进入他的生命,介入他的因果吗?
可无论是他还是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能从他们手里全身而退,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比他们更狠。
不由双眸出神的抿了抿唇。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上面显示着温书尧的名字。
她不由一愣。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顾不上她才对。
他点开屏幕上的微信弹窗,他问:「起床了吗?」
夏橘没有回答,他的电话便又打了过来,她抿着嘴唇,佯作无事接了起来,他的声音温柔而平静:“起床了?”
夏橘轻不可闻应了一声。
“那就好,怕你起不来,”他依旧是不慌不忙的语气,全然不像她所以为那么乱作一团:“挂了。”
夏橘想要问她的嘴,张了又合上。
算了,就当他不是好了。
夏橘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他察觉到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又道:“你要是不想挂,也可以不挂,我只是怕耽误你工作。”
夏橘抿了抿唇。
他现在哪有半点儿像在处理至亲离世的样子呢?
所以,他一定不是那个人。
一定不是。
夏橘深吸了口气:“没有,你好好工作吧,我就是跟你说,今天晚上不用做饭,我们单位有聚餐。”
温书尧没有说话。
猜到她应该听到了什么,才主动帮他找借口推脱,免得他再去理由骗她,或者不得不向她坦白。
温书尧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想起她昨天看着他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又水汽迷蒙的眼睛,他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可还是失态了。
不然也不会那样和她做那么多次了。
她显然也是意识到了,才被他“蛊惑”了那么多次。
“阿夏。”他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收回凝视着车窗外的视线,轻轻捏着眼角的位置揉了揉。
这一个早上发生这么多事,都没有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无力。
“恩?”夏橘问道。
他心底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但还是没有露出丝毫端倪,长久的沉默后,说了一句“没什么,挂了”,夏橘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关于温云生的事还在讨论,夏橘却没有心情再听了。
独自往更衣室走去。
她脱下外套,换工作服的时候,一个同事走了过来:“小橘,你这个项链该不会是我那天在拍卖会……”
“不是,”夏橘没等她说完便打断道:“我男朋友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买得起?”
同事还是走过来在她脖子上仔细端详,“可是真的很像……不过也是,我那天光看那条项链的起拍价就三百多万……”
夏橘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把脖子闪了。
“假的,假的。”
但是等同事走了以后,还是赶紧把项链收了起来。
用纸包着放进了包里。
下午同事都在商量着给温家随礼的事,起初是每个人三百,后来觉得不太拿得出手,又涨到了五百,让馆长帮忙带过去,夏橘跟着随了五百。
馆长让夏橘和他一起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