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只能我一个人前往,你进不去。”李凤迤道。
荆天狱转身看着他问:“说清楚。”
李凤迤怔了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之所以能替唐廷压下‘无极蛊’的毒,是因为我体内血液的毒性比他还要强几分,这是很普遍的以毒攻毒的办法,虽然两种毒都无解,但足够让两者之间此消彼长,只不过十天是一个周期,现在唐廷体内‘无极蛊’的毒成分要比我给他的多,所以十天之内能将我给他的毒消耗干净,那么剩下的部分,用解药就能清除得干干净净,如果超过十天,‘无极蛊’毒性继续蔓延,那么唐廷的性命就堪忧了。”
“难道不能让毒性多抵消几天?”木成舟却问。
李凤迤摇摇头道:“再长,唐廷自身负荷不了,最终的下场是被两种毒药蚕食到全身溃烂而死。”
“你说你只给了他一点你自身的血,那你自己呢?你身上的毒性没有问题吗?”木成舟总觉得李凤迤的话太过轻描淡写,若真是如此沉重的毒性,为何他却不见李凤迤毒发?兴许他从前可以用内力抵抗,可现在在内力不足的情形下,要如何抵抗体内的毒性?而且更令他讶异的是,李凤迤究竟是去哪儿弄了这一身的剧毒来的?
“打住。”李凤迤却抬手阻止他道:“我身上的毒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忘了栖梧山庄的君姑娘了吗?她在我离开前给了我一堆药丸,我可是谨遵医嘱并未停过一次药。”说着,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让木成舟不禁哭笑不得,险些又想张口问他岁数,不过由于荆天狱在一旁,他只好按捺下来。
“照你的说法,君姑娘的药也并非解药。”荆天狱看着李凤迤,肯定地道。
“荆兄你真聪明!”李凤迤抚掌道。
荆天狱和木成舟都知道,要从李凤迤口中问出实话来显然已不可能,不过既然不是解药,那么他们两人也大致也能猜测出君雪翎给他的药有什么功用,好一点是延缓毒性发作,差一点只是镇痛,除了这两种之外,不做他想。
“你说那里我进不去,只有你能进入,是不是代表那个地方也充满了毒?”木成舟随后便想到。
“要进去除非有万全的措施,不过挺麻烦的,所以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待几天,等药采到就出来。”李凤迤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木成舟,但显然已是默认了那个地方充满毒的事实。
见他不愿多说,荆天狱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觉得,沈盟和步如云会如何安排人选?”
“荆兄毛遂自荐,沈盟恐怕也不会推拒,说到底,整个山庄参加喜宴的人都已被怀疑是凶手,包括你、我和阿舟,所以无论怎么安排,步如云必然会布置好他的手下盯住我们,就看他人手如何配置,但根据我的猜测,苏彩彩和龙钰莹必然会被安排跟着荆兄前往,因为换我是步如云,也会将关系近的人拆开,方便他分别观察。”
“是为了尽快锁定目标,排除多余的人,是吗?”荆天狱道。
“不错。”李凤迤道:“别忘了还有个夺剑山庄,秦玉失踪,照理步如云应该派自己的人前往查探,但他偏偏不算是武林中人,因而想必会趁机借取武林人士之力。”
“但若同行人一多,恐怕行动会慢很多。”荆天狱对于多出同行人员这一点,非常不满。
“这是自然,但荆兄不得不考虑,这说不定就是凶手的计划之一,无缘无故出现一个风雨楼,到底是风还是雨,无人知晓。”李凤迤打开折扇,漫不经心地摇了摇道。
荆天狱看他一眼,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再多言。
正如李凤迤所预料的那样,翌日一早,除了以荆天狱为首去江山风雨楼的一拨人马之外,还有一拨人马赶往夺剑山庄,剩下的便是留守在沈家庄庄内的人,而步如云则调派了四名捕快随荆天狱同行,除了荆天狱之外,果然要带上苏彩彩和龙钰莹,这使得荆天狱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不过显然沈盟早已想好了说辞:
“比起庄内,庄外要更安全,不过未免发生意外,我还派了四名暗卫同行,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彩彩和龙姑娘,若临时发生变故,请荆公子以目的地为重,为廷儿取得解药要紧。”
沈盟既然这么说,荆天狱遂点头道:“好。”
要临时扔下同行的女眷,换做别人可能做不到,不过对荆天狱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障碍。
“这是江山风雨楼最近的店址。”钟灵秀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荆天狱道。
“多谢。”荆天狱接过,也不问来历,看了一眼后,便收进了怀里,然后对沈盟和步如云道:“事不宜迟,那我们先出发了。”
“一路小心。”步如云道。
昔十二 遇袭
钟灵秀给出的地址在凉州,从沈家庄出发,走淮南道,再经琥珀湖,若以正常速度赶路,需花费五日,但唐廷只有十日的时间,所以为了再加快速度,一行人快马开道,丝毫不做停歇。
李凤迤则是在经过了琥珀湖之后往南,凉州则往北,上路前,荆天狱问李凤迤道:“你一开始就说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