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比从前,有人修道几百载也难以飞升,最终不甘坐化,这就是差距。
而现在,不过是兕罗欺这时代灵气匮乏,佛道二门的修士修为比之他第一回 想成神时更弱,故而大胆地重蹈覆辙。
此人骄傲,还有点变态自大,他是觉得,凭着现在的修士修为和天地灵气,无人能阻他,也阻不了。
想明白这一点,秦流西又致郁了。
不痛快,不干他道心得毁!
“以苍生为祭的话,那小阵就是为祭天所设,而供品,就是苍生之魂。而想要大量苍生之魂,再没有比天灾人祸来得要快,这些小阵的阵眼,只怕真就在外面,咱们动这柱子,则牵动阵眼,他甚至不用担多少大因果。”封修道:“真是好算计。”
“那阵眼是什么?”秦流西蹙眉。
封修摇头,他要是知道,不用在这说废话,而是直接找出来了。
梵空盯着图中梵文,脑子混沌,出现一帧画面,他双眼刺痛,眼角渗出血来,口吐鲜血,身子往旁边一倒,颤声道:“是镇墓石獣。”
暗示天道开小灶
镇墓石獣,乃是墓前的石獣,象征着墓主人的身份,既可镇邪避邪,也有带领墓主人升天之用意,所以一般能设石獣的,多半是有身份地位的墓穴了。
而这样的石獣,一旦被画上符文,用以设阵,其杀伤力也是极大的。
梵空窥探出这天机,眼睛一时遭了反噬受伤,秦流西立即取出丹药喂他吃了,又用金针给他针扎,再用布条暂时缠着不见光。
“这丹药,你每日吃上一颗,吃完,这眼睛也能看见了,这阵子就先养着别用眼。”秦流西把丹药的玉瓶放在梵空的手上,又道:“其实在天山也只有你一人在,眼睛不便,行动也不便,你若是愿意,可以跟我回清平观,隔壁山头是无相寺,慧能大师也是得道高僧,你们也可以辩经论佛。”
梵空说道:“如今眼睛不便,上无相寺打扰,倒是叨扰大师,等贫僧眼睛好全,再前往与大师辩经。”
“都是出家人,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客气啥。”秦流西嘀咕一声。
梵空扯了一下嘴角:“镇墓石獣,并不单一,贫僧法眼里所看到的乃是獬。这个祭天阵围绕五条定天柱而设,衍生九宫八卦,共有八十一个小阵,都没有阵眼,那便是有八十一个镇墓石獣在外,要将其都找出来,只怕极麻烦。”
秦流西说道:“单靠一人,自是不能,得找帮手,这事我心中有数,大师你安心养着吧。”
梵空点点头。
秦流西和封修离开,他站在寺庙门口,露出一丝忧心。
他所看到的,远不止是一只镇墓石獣那么简单,而是因为这些祭天小阵的爆发,生灵涂炭。
“阿弥陀佛。”
苍生之浩劫再临,也不知这次是否还能再过难关。
在前往岭南的阴路上,封修对秦流西道:“这小和尚还隐瞒了一些事,光是看到这阵眼石獣,还不至于让他眼睛半瞎。”
窥天机不是那么简单的,遭的反噬很重,他既然会半瞎,必是看到了未来。
“嗯。”秦流西脸上也没几分轻松,道:“他看到的天机,必然更要残酷些,不说,也是不想凭添烦恼罢了。”
其实梵空不说,她也能猜到那些画面是什么,既是用苍生为祭,那必定是生灵灭绝,哀鸿遍野了。
封修看她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言,道:“这石獣,要怎么寻?”
“先在岭南这边看看,能否找出第一尊,我刚想动那条朱雀柱,岭南这一带就发了山洪,不会是巧合。”秦流西说道:“找到这第一尊,看它是啥玩意,你发动妖物去寻,而我,找几大鬼王吃个酒。”
“动静这么大,不怕引起他的注意?”
“已经引起了,从我想动那条白玉柱开始,他估计已经察觉到了。”秦流西说道:“但无所谓,正好看他是什么反响,他若是按捺不动,就是如我所想的,极为自负,且也是如玉佛寺敬辞大师说的,他的机缘未到,只能等。”
“但这些小阵若是祭天阵,他也必然不会让我等坏他好事而坐视不理。”
“所以接下来只会是双方较量了,我坏他好事,他给我们找麻烦。”秦流西试图代入兕罗的角度,道:“然而,这些估计是在表面的。所谓事不过三,他不会允许自己再败一次,私下他兴许还憋了个大招,祭天小阵只是掩人耳目。”
“什么大招?”
“左右不过在那个大阵里,我会细细参详,见招拆招吧。着急也没办法,上天若站在我们这边,那如今这种种都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过程不重要,结局是好的便行。”
封修挑眉:“结局若不好呢?”
“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反正也看不到了,这因果也轮不到我来担!”秦流西声量极大。
封修低头笑了,你这语气不是带了点威胁的意思,我真就信了你这要摆烂的假象!
这分明是在让老天爷自己看着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