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过的大夫已经补了,要养血,不仅仅是用补血之物就行的,他体虚,并不需要大补,如果光吃补品,那只会使他越补越弱,身体反而成一个大负荷,这就叫虚不受补。”秦流西摇头:“要养血养气,需要一个循序渐进,以汤药为主,食补为辅,再以药浴强健筋骨。”
“那就能好全了?”
秦流西看着汤二道:“好全是好不全的,资质已经形成了,都是父母给的。”
众人都有些失望。
“好不全,但也不至于从床上坐起都会喘气,在人多的地方还喘不上气,也能走能跑,但比真正的康健人,是有相差的,毕竟他是从根本带来的体弱,根基已成。”秦流西淡淡地说道:“按着我说的去调养,就算活不到七老八十的,能活到送父母终老也不成问题,再多的,就看命数了。”
众人顿时一喜,那至少都有二三十年了吧。
最重要一点是,能走能跑,这才是奢望,须知道,别说跑了,就算是他走快几步,都要难受,但若真能调养到能跑,那不是奢望又是啥?
“劳烦少观主给我儿开药了。”汤正全拱手拜谢。
秦流西点点头,道:“我先给他行个针,打通这气机壅塞,使气机流转。”
“我给你打下手?”孙大夫不放过任何一个偷师的机会。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行,您在一旁看着,此后您老来给他行针。”
反正她也不可能在西北久呆,孙大夫是汤二的主治大夫,正好接这个活。
这样的俗物我不嫌多
饶是秦流西自己也没想到,她本意只是来帮一个汤二看诊,却没想到,就在他屋里,她齐刷刷地给他的父母兄长扎起了针,开了调养经方。
孙大夫看着每人身上都顶着针也有几分无语,一家子齐齐整整扎针,真不言喻了。
秦流西把针法交给孙大夫,给他讲解取刺穴的妙用,那大公无私的样子,让孙大夫倒有几分脸热和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得给多少束脩才够?”孙大夫红着脸问。
不少医者独创的针法,并不会外传,人家把针法教给自己,总不好白嫖吧,就是不知道给多少才好。
秦流西笑了起来:“不过是两套针法,不值当谈束脩,以医弘善也是我道门的道规,也不值当藏私的,您学好了,救死扶伤也是积德行善,我也能沾光。”
孙大夫更是叹服,自己一把年纪,不如人家医术好,这胸怀也不如。
汤正全他们也听了一耳朵,看了秦流西一眼,以医弘善啊,和他们治家祖训一样,积善积德,真是大善。
决定了,他们家给的诊金就是行这大善,既然是道观里的师父,也会供神,他们汤家有金矿,捐两座金身也容易得很。
秦流西给汤家人行过针开好经方,这出诊算是已经完成了。
十月的天,黑得快,瞧着天色不早,秦流西便不多留,得知她在百草堂拿了药材打算炼药时,汤正全大手一挥,送了,不够的话随便添,反正是自家产业。
汤家这个百草堂也是不忍孙大夫祖业落在别人手,而家里又出了个药罐子,干脆就盘了过来,让孙大夫继续坐堂,百草堂虽对外,但大部分药材都是自家用了,又因百草堂的价格公道,所以不赚钱不说,有些时候还会亏钱,尤其是遇着什么疫病的,那更是大笔大笔的往外捐。
不过汤家财大气粗,也不在意这个医药铺子赚不赚钱就是了。
“这份药材就算是答谢愿意前来看诊的赏金,另外少观主所在的道观不知供奉哪位尊神?我们有意捐两座金身像,以求祖师爷庇佑。”汤正全笑眯眯地问。
秦流西一抖:“两座?”
“是极。”汤正全看她似是愕然,连忙道:“要是不够,三座也行,金子咱汤家多的是。您也别介意,咱们世代在西北刨地过活,都是些俗人,没啥大见识,也就没什么大雅之物。”
刨地刨出一座座金矿,确实是俗!
不过秦流西表示,这样的俗物我并不嫌多!
她笑着道:“伯爷大善,祖师爷自然会庇佑贵府,福生无量天尊。”
汤正全松了一口气,又和她敲定了这金身该如何打造,知道他们自己有相熟的雕琢神像工匠,就直接让人取了印信来,让秦流西自己到当地银号去取金子。
“别介意,咱们都是俗人,不太讲究。”汤正全尴尬地说:“辛苦您自取了。”
秦流西拿着印信,忽然感觉有点烫手。
她舔了一下唇,拿出几枚护身符递了过去:“我亲自画的,戴在身上佑平安。”
想了想,又咬牙从随身带着的大荷包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糖丸,来到汤二床前,道:“张嘴。”
汤二刚张口,那糖丸就进了喉咙,他下意识地一咽,随后看到秦流西一脸肉痛的样子。
“……”
她这副丢了一块肉的疼惜表情是怎么回事?
只有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