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猜测。
秦流西讶于他的敏锐,点了点头:“怎么,你也想去?”
岳定笑了笑,道:“我倒是想,却也知道我这腿还不太方便,倒不便拖你后腿了。而且,非常道的道室我想趁着这段恢复的日子多去待一下,也更好的有利于这腿行走。”
“你这样想是对的,虽说现在可以走几步,但凡事都讲一个循序渐进,跟饭一口一口吃的道理,不可操之过急。于你来说,双腿的恢复比什么都强,就别跟着去盛京折腾了。”秦流西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你这样的身份去了,说不准某些人要你在那边休养的‘日子’就更长一些。”
岳定讶然地看着她。
她这话的潜在意思无非是觉得他这身份兴许会引来圣上忌惮,而用休养的借口把他扣在京中当‘人质’,反正祖父的身体康健,双腿也能行走。
拥有兵权的武将就是如此,哪怕忠心耿耿,时日久了,权大了,多多少少都会引来圣人忌惮。
他自小就被祖父带在身边亲自培养教导,自然懂得朝堂的权势纷争,却不想,秦流西一个在道观长大的坤道,也会明白这个道理。
此女聪慧通透。
岳定眼中划过一丝赞赏,道:“少观主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敏许多。”
“你且在漓城安生休养吧,正好把一些暗疾也调养好。”秦流西起身,道:“若实在有急事,待能完全行走,也可离去。”
“好。”岳定应了下来,又递给她一个身份象征的玉牌:“那个蛟珠的事定不下来,我已飞鸽传信让繆军师在京中等待,你前往可寻他商议。”
秦流西没推辞。
要去盛京,秦流西也得先行安排一下才能走,铺子里她画了数张符箓镇店,实在有客人,求驱邪捉鬼可上道观,求医则先行去医馆了。
铺子好安排,当东家有事休假就行,而秦家里,她和王氏提了一嘴。
王氏听到她要去盛京委实一惊:“怎地突然要上京?”
“有一样东西我必须亲自拿回来,所以得去一趟。家里大大小小的有您,我也放心,另外清明祭祖一事,您吩咐李叔安排,今年就让秦明亓和小五前去祭拜就是了。”秦流西说道。
秦家的祖坟其实距离清平观并不远,就在一个同样姓秦的村子后山。
这个秦家村和秦家并非本家,是秦流西的曾祖父,也就是秦元山他爹带着秦元山走难来到秦家村落脚,又培养出一个秀才后,秦家村就自认是一家,反正都姓秦嘛,最后秦元山中举后,还让秦元山把老父亲的阴宅也落在了后山。
等秦元山发迹后,以老父的阴宅为中心,圈了一片风水地作为秦家祖坟,买了些祭田交由秦家村打理,算是作为照顾自家祖坟的报酬。
而这些年,秦家的祖坟,其实也就是秦元山父母的合墓,近十年拜祭,也基本都是秦家老二和老三前来,祭拜后便走。
去年秦家落败,转眼快到清明,今年祭拜祖坟的事,也只能落在漓城府中唯二的两个男丁身上了。
王氏听到清明祭祖脸色微黯了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道:“你放心便是。倒是你,去盛京要当心,毕竟那边权贵多,阴谋诡计也多。”
秦流西在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不过她还是别说这种话了,省得解释,有时候说得多,未必是好的,所以她装作乖巧地应下来。
安顿好一切,让岐黄暗中看顾家中,因为忘川发了场急风寒,身子孱弱就没带她而留在家里休养,又和赤元老道说了一声,秦流西就和封俢带着滕昭还有熊二景小四他们,往盛京而去。
滕昭:我师父什么都行!
三月里,因了一场春闱,整个盛京都热闹非凡,连带着盛京周边的小城镇也是人来人往的,为前往盛京城内看新科进士游街这一场盛事而兴高采烈。
盛事不盛事什么的,熊二和景小四完全不在意,这每三年就能看到的画面,一点都不新奇,绝对比不上他们看一场群鬼乱舞而来得惊奇,震撼,以及……
恐怖!
两个难兄难弟彼此搀扶着,看着前面几人,哆哆嗦嗦的,他们算是明白,封俢当初说见到的饿死鬼是小菜一碟,到底是几个意思了?
比起走一条阴路看到死状各异的群鬼,饿死鬼那实在是连小菜都称不上,也就一个打头阵的小食。
再想到他们突然从阴路出来,迎面就和一个倒夜香的夜香郎对上,吓得人家以为见鬼,嗷嗷的就大叫着有鬼一丢夜香桶跑了。
熊二闻着身上若隐若现的一丝粪水味儿,呕了一声。
讲真,被溅上一点粪水真的不冤,谁叫某个少观主定位翻车了呢?
瞧把人家夜香郎吓的,估计回去都要转行了。
秦流西: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是时差有一丁点误,谁曾想正好会遇上个倒夜香的呢?
一行几人来到一个客栈拍开了门,把伙计的都惊懵了,警惕地打量几人,再看看天色,这天还没亮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