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默念金刚咒,眼睛却不离那些灯,生怕它们熄了一盏,让这魂儿给散了。
“封俢,给她打一丝妖力。”秦流西低头看着浴桶那已经不能称作人的姑娘,冷静地吩咐。
封俢又往司冷月那边打了一丝妖力。
“昭昭,打凝魂符。”
滕昭取出秦流西之前交给他的符纸在浴桶内燃了。
秦流西再看那被焚烧的小棺,再看向司冷月那虚弱飘荡的魂魄,心想可快些完事吧,再烧一下,那尸骨没什么,司冷月这样的肉体凡胎,是经不住的。
涅槃重生,本就不是口头那么简单。
就拿现在来说,别看司冷月的肉身还在,可那不过是秦流西用尽一切办法保着,而且那画面也是见之为噩梦。
因为浴桶里的人,就没一块好皮,而是层层剥落,血肉模糊。
在业火的焚烧下,那具尸骨上的怨气快被湮灭,像是不甘似的,忽地大盛,尖啸声呼啸着,冲破符阵,蹿了出来,直扑向司冷月。
“死,死。”怨气带着无边的怨毒。
秦流西双手结印,嘴念诛邪咒,击打在那团怨气上,可被打散后,仍有一丝冲到司冷月面前。
“尔敢!”秦流西双眸冷厉,心念一动,整个人如同一团烈焰,火红耀目,让人见之惊惧。
封俢脸色微变,感觉到了危险,人形都维持不住了,恢复原身,伏趴在地,双腿瑟瑟发抖。
“师父。”滕昭想要上前,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阿茶拽着。
秦流西无视众人,把那丝就要触碰到司冷月的怨气给抓住。
唳。
怨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声,很快就在秦流西手中消弭。
一切归于平静。
那具尸骨连同棺木一道,成了灰烬,安安静静的。
秦流西看向浴桶的司冷月,一手刚要探向她,一手则是放在浴桶上,她这一放,浴桶内的坚冰就开始飞快融化。
“丫头,你别碰她。”青岚观主仍守在七星灯阵前,白着脸道:“你身上仍有业火余温,你碰她,她会死。”
秦流西的手僵了一下,收了回来。
“黑商狐狸,死哪去了,还不来做事。”秦流西喝道。
封俢恢复人身,弱弱地道:“来了。”
秦流西道:“给她灌下玉雪肌。”
封俢把一瓶子玉雪肌给罐在了司冷月的嘴里。
“阿茶,去取干净的衣物,狐狸和昭昭你们先避开。”秦流西看一眼司冷月,再看那在七星灯中游走虚得快散的三魂七魄,觉得头疼。
扛过了业火焚烧,算是死过了一回,还得把这三魂七魄引回来,更得养,因为最重要的是这灵魂,感同身受可不止身受那么简单,灵魂同样受焚烧,所以她的灵魂才这么虚。
阿茶取了衣物来,因为冰雪融化,司冷月已是泡在血水里,秦流西燃了一张去秽符,血色消散。
秦流西递给阿茶一个瓶子,取出一枚丹药塞到血人司冷月嘴里,再以内劲催化丹药。
九还丹,经过九次淬炼,肉白骨,锻经络,只要有一丝气,都能起死回生。
随着丹药入喉,秦流西又开始把那虚弱的三魂七魄给引回她的肉身之内,化了固魂符给她喝下。
很快的,阿茶惊呼出声。
因为眼前身无寸缕像破败的娃娃骨骼咯咯作响,皮肉开始重组。
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你要当个祸害
业火熄,罪孽清,这百年之咒,司家遗脉终将等来了终止它的人。
在司家族地祖坟中,无数灵魂仿佛挣脱了禁锢已久的桎梏,如星点一般落入天际。
一缕缕灵气从护族大阵中悄然而生,百年不再生的圣花在雪夜中一夕绽放。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