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丁守信吩咐道。
丁夫人皱眉:“他们会来吗?”
“来不来的先不说,帖子却得下。”丁守信说道:“帖子咱们下了,他们不来那就是他们的事,咱们的态度和礼数放在这,自有人看得到。”
丁夫人想想也是,便应了下来,又问:“那清平观,咱们是不是也该去一趟?从前我听说过,有些道士心比针尖眼还小,得罪了他们,往祖坟塞点什么腌臜东西,就能报复了整个家族。”
丁守信心一惊,到底是在官场浸淫已久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道:“这个倒不至于,我已是问过丁管家,那清平观不是什么邪气的道观,反而每年都会做几场善事,道士也都是有度牒的,而非那种邪道。且做这样的事,也得担因果,他们讲究那个什么五弊三缺,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丁夫人听了,稍微心安,可想到家中的倒霉事,道:“不做大的,略施小惩小戒也够咱们受的了。”
就像是应允她的话似的,马车剧烈一震一抖,车身往左侧倾斜歪去,吓得丁夫人惊声尖叫。
车夫也是吓了一跳,和护卫一道稳住了马,把马车停了下来。
丁守信抓着车璧,喝道:“发生何事?”
“大人,车轱辘脱了,大人没事吧?”护卫上前回禀。
丁守信一肚子气,踢开车门,把惊魂未定的丁夫人给扶了下来,后面马车的仆妇连忙上前搀扶。
两人看向那歪斜的马车,本来走得好好的车子,左侧车轱辘竟然不知为何脱落了,滚到了一边,乃至于马车歪斜。
“出门之前你们都没查车驾的?”丁守信窝了一肚子气,冲着车夫怒骂。
车夫噗通跪了下来:“小人该死,小人不敢懒怠,都仔细检查过了的,车和马都没问题,这不知咋的,就……”
这车夫不是老宅的车夫,而是多年来跟着丁守信出入,是个可信的,丁守信倒没怀疑他会偷懒。
没偷懒,那就是?
倒霉。
丁守信的脸又黑了几分。
丁夫人都快吓哭了。
“我们坐后面的马车去,让他们稍微等一等,再差个人回府再调个马车来。”丁守信往后头的马车去。
原以为换了马车就算了,没想到没走一刻钟,又遇上一家出殡的,死者为大,丁守信贵为知府,在名声正臭着的时候也没敢嚣张让人家让路,只能换了另一条路走。
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丁守信再不信那怪力乱神的东西,此时都有点心里没底。
难道自家真被施了什么咒术了?
秦家。
秦流西说了丁家人会上门,王氏便没去铺子里,在家等着,这才到了辰时二刻,还真的等来了丁守信。
众人看秦流西的眼神都有几分敬畏。
这人是真的掐指会算啊!
秦流西不让人开门,把人晾在外头。
王氏道:“这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秦流西淡笑:“母亲,咱们家可是落魄的败了,你看,这下人都没几个,这门房里没人,听不见人叫门,不是很正常的?”
王氏秒懂,你就是在打击报复呗!
丁守信没想到真的会吃个闭门羹,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秦家,却是被晾在外头,秦家,这底气很足啊。
丁夫人一肚子气,抱着渐渐失了温的手炉,冻得脸色发青,双脚更是麻痹。
这秦家,真真是嚣张狂妄!
他们等在外面,此时天有些暗,不一会,竟是下起雪来,风也凛冽了。
“老爷,他们这是故意晾着我们呢。”丁夫人冻得不行,嘴唇都有些青紫了,不停地跺着脚,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再拍门。”丁守信黑着脸吩咐小厮。
小厮把门拍得哐哐响,拍了一会,才听到老远传来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来了。”
有人把门打开一点,探出头来,是一个小老头,看到丁守信他们,就问:“找谁?”
“我们是丁家的人,我家大人亲自来拜访贵府老太太了。”小厮递上拜帖。
老头也就是李总管,接过拜帖也没看,只道:“老太太正病着,家里主子们都在跟前侍疾,老头儿得先请示一下。”
说着,砰的一声关上门。
丁守信气得都快端不住了。
小厮黑着个脸,都不敢往后看,因为不看也知道自家大人的脸比他还黑。
这区区一个罪官之家,可真够嚣张的!
也不知谁给他们作上天的勇气。
秦流西:我,咋的!
而门后的李总管,往后走了几步,呸了一口:“白眼狼,等着吧!”
他走了几步,又施施然地回到门房喝了一口热茶,瞅着差不多了,这才大声踩着雪重新走到门口打开门。
“让大人久等了,府里乱糟糟的,也没几个仆人,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