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捏着银票,面上带笑:“善人大善。”
丘员外他们喜滋滋地走了。
而秦流西手上的银票还没捂暖,就被清远给拿走了,理由是,快入冬了,囤的粮食和炭呀啥的,不太够。
“他前世一定是个土匪。”秦流西对着两个徒弟吐槽一句,又道:“这都快过午了,为师就要下山了,还得去铺子一趟,你们乖乖听师祖的话,好好学道。”
两个小的顿时蔫了。
秦流西又对忘川道:“刚才为师说的,你听不懂无所谓,先把人体穴位和经络图背好,还有汤头歌,也得背着,不明白也无所谓,背熟了,以后再听为师讲解,就知道了。”
忘川蔫蔫地应了。
秦流西带着他们去了赤元老道那边,把徒儿丢下,一溜烟跑下山。
赤元老道:“别学你们师父没个正形的,过来师祖这儿,我给你们讲道。”
他领着两个豆丁,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这种模式怎么有种给女儿养娃的感觉?
嘿,这逆徒,当甩手掌柜了不是!
秦流西摸着鼻子,催着李成下山,路上还下车到相熟的店家吃了一碗酸辣喷香的臊子面,这才哼着小曲走到了铺子。
却见铺子有人蹲在门口石板,神色惶恐,一看秦流西,就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大师,你就是这铺子的大师吧,我是你们开店时拿到护身符的,大师,那符燃起来了,我差点死了,大师您要救救我啊,我给您磕头了!”
买命钱
谢冲前段日子捡了一包银子,很是发了一笔横财,原以为自己走大运,岂料,自捡到银子后,他反倒是日益倒霉,连走个平坦的路都会无缘无故地扑倒在地,俗称喝凉水都塞牙。
小灾小祸不断就算了,就昨天,他路过一间铺子时,之前被他放在怀里在非常道时得的护身符忽然滚烫不已,他急忙停下拿出来,结果那铺子就飞出一支锋锐的利箭,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羽箭射在对面铺子的门框上,而抓在手中的护身符,却是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谢冲惊骇地看着那支尾部颤抖的羽箭,又看看化为灰烬飞得到处都是的平安护身符,再想起近日灾祸不断,不禁嗷嗷大叫,向非常道的位置跑过去。
但凡他走前一步,那支箭就能把他的脖子射个对穿,死得不能再死。
谢冲慌慌张张的来到非常道,可铺子关了,他都没敢走,愣是缩在铺子面前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铺子开了,大师也没来,他还是没敢走,而是在门前等。
如今等来了秦流西,谢冲委屈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求着秦流西救命。
他是真的倒了血霉了!
进了非常道时,他还在瑟瑟发抖,满脸惊惶,那张脸胡子拉渣的,别提多憔悴了。
秦流西见状,便让陈皮拿了一个平安符给他。
谢冲眼睛一亮,连忙捏住了,眼巴巴地看向秦流西,咽了咽口水,道:“大师,我这是遇到什么怪事了?您给我的符都烧没了,躲了个死劫,是不是代表这倒霉就去了?”
秦流西冷笑:“你收了人家的买命钱,你不死,怎么叫买命钱?”
“我哪有!”谢冲跳了起来。
秦流西:“你不是说你捡到了一包银子吗?”
谢冲愣住,脸色一寸一寸地变白,哆哆嗦嗦的,道:“我,我纯粹是在路边捡的,我哪里知道它是什么买命钱?天呐,大师,我真是捡的,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捡啊。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家中还有个老娘等着我养老送终的,可不能死啊。”
他说着,又开始哭了。
谢冲是个浪荡子,可因为是寡母带大的,这良心倒没泯灭,对他娘也是孝顺的。
“别哭了!”秦流西烦躁地挖了挖耳朵,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谢冲立即捂住嘴,委屈死了,他都要死了,还不让哭一下吗?
呜呜。
“那银子,花没了?几时捡到的,都用去何处了?”秦流西问。
谢冲有些尴尬,可为保小命,把捡到的银子的前前后后给说了:“除了给我娘买了些过冬用的棉被棉衣,添了些家什,都被我赌输了。”
陈皮道:“瞧你穿得也不算富贵,天降横财,你没拿去做点什么钱生钱,就赌光了,你娘没把你打断脚啊!”
谢冲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着我都捡到银子了,正在走运么,谁知道是这样?大师,就是一包银子,怎么就能买我命了,我的生辰八字也没透出去呢。”
“这也算是替命,想必那人已是重病或是命不久矣,便找了邪道施了这术法,你捡了,就等于你收了银子,愿意把自己的命替了对方的死命,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秦流西问。
谢冲冷汗津津的,把自己的生辰说了。
秦流西掐着指节掐算,眉梢一挑,再仔细看他的面相,道:“除了我给的护身符,你还躲过一次死劫,是你的功德给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