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也得准备一个。
萧程氏便溺的时候,就想起秦流西的话,这一行本是不打算在亭下歇脚的,可她却还是再提了,再有她下车前无意扫过来的一眼,不禁脸上一热。
这位不求大师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急’了,而故意喊停车歇脚吧。
未免太贴心了。
秦流西安坐在亭子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城中过来的方向一阵沙尘滚滚,伴着马蹄声。
萧展瑞对护卫使了个眼色,自有人跑马前去,只是没多久,对方就飞快回来,脸色十分紧张凝重,附在他的耳边回禀几句。
萧展瑞腾地站了起来,道:“什么?那小祖宗怎么在这?”
他急促走出亭外,完全忘了秦流西。
秦流西却是眸子半眯,举目看去,眉梢一挑,认出来人打头的那个侍卫。
真,赶巧了。
她打了人说走就走
沐惜自打上次在秦流西这里受了一场气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无它,他自小就是被捧在心上惯着的主,如今有人不惯他,还要明显的划清界线,他心里不爽了。
可这次不爽却也不像从前那样,会有人来哄他捧着他,所以这气,白受了不说还得憋着。
没办法啊,这场子找不回啊!
沐惜是想去找过场子,借故去了两趟清平观,可却是没能见着秦流西的人,也不知她的行踪,而京里,却是一天一封来信,催他回京,毕竟天冷了,回京的路不好走,再不回就更难了。
而昨日的一封信,更是他那皇后娘娘发来的,说他再不回,就遣凤卫队亲自来抓了。
沐惜没办法,只能起行,因为他知道,他大姐做得出,而他大姐下了最后通牒,必是他爹娘到宫里哭了。
从起行到出城门,沐惜都跟蔫儿了似的,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哪怕现在有人来拜见,他也是懒洋洋的。
刺史府的萧展瑞是什么鬼东西?
沐惜抬了抬眼皮,听着外面再次传来萧展瑞的问好,脚踹开了门,看了出去,摆摆手:“萧展瑞?”
“正是在下。”
“知道了。”沐惜不耐烦地又要拉门,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不远处的凉亭,眼角瞪圆了。
他擦了擦眼睛,看清那盘腿而坐的人,顿时一骨碌从马车爬起来,跳出车外,大步走去。
看他走来,萧展瑞叉手作了个长揖后,直起身子满脸笑容的向他走来:“世子……”
沐惜却是把挡路的他给推了个趔趄,三步并两步的向亭子跑去。
萧展瑞:“???”
他一脸懵逼的扭头看去,却见那名声在外的纨绔小霸王此时就像一只见了主子而撒腿跑去疯狂摇尾的贵宾犬。
萧展瑞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沐惜兴奋地跑到亭子,看秦流西闭目养神,便负着手咳了一声。
秦流西没有睁眼。
沐惜又重重地咳了一声,对方仍没反应。
故意的吧!
沐惜直接走到她跟前,弯腰下身,把脸怼到秦流西的面前,还没完全平视呢,对方就一个拳头打了过来。
“哎哟。”沐惜捂着眼后退两步,愤怒地大喊:“你个小神棍好大的胆子!”
秦流西睁开眼,道:“喲,是你啊,我就说这睡梦好好的,怎的就有条狮子狗凑到面前喷鼻息,害我本能反应都出了。”
沐惜气极:“你骂本世子是狗?”
“我没有!”
“你就有!你刚才就说了,狮子狗!”话说,狮子狗是怎样的?
“所以是你凑到我面前?怎么,想暗算我?”秦流西睨着他。
“我!”沐惜语塞,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展瑞小心翼翼靠近亭子,叫一声:“世子?”
“叫什么叫。”沐惜转过头,把气都撒到萧展瑞的身上:“吵死了!”
萧展瑞看到他眼睛一片淤青,哎哟一声,顾不得受气,疾步上前,哆哆嗦嗦地道:“世子,您您的眼?”
他又看向秦流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的?
别不认,这痕迹可新鲜得很呢。
你可真敢,知不知道这是谁?
萧展瑞觉得前途黑暗,生怕秦流西连累自己,就道:“大师,这,这位是……”
“不用你说,我们认识!”沐惜冷哼,一摸眼睛,嘶嘶抽痛:“好疼,你快给我治。”
秦流西看他一只眼青肿的,抿了唇笑,道:“有鸡蛋不?有就煮一只滚着,没有就吐点唾液抹一下。”
啥,唾沫?
别说这金枝玉叶的沐惜了,就连萧展瑞的官家公子听了,都得瞪大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唾沫?”
“嗯,唾沫消毒消肿……”
“呕!”沐惜直接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