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低压眼,尖嘴猴腮,肝火旺而口臭,一副赌徒相。怎么着,赌钱输红眼了,急着敲一笔还钱?”
王村长也不是笨的,被秦流西这么一说,立即明白过来,哪里肯,顿时飘过去,双指插眼:“想敲诈,我先弄死你个龟孙子。”
他发现这当了鬼还蛮有好处,就是整人的时候特别痛快。
胡二哥本是嚣张,现在忽然眼睛刺痛,像被什么东西插了看不到,不由又惊又怕,嚎叫一声:“老子人都不怕,还怕你个死老鬼?”
他冲过去棺材那,就要去撞翻,王村长连忙坐着,对他又踢又骂的,还拽着头发过来,往他的脸上咬。
“你是不怕鬼,可这老鬼身带怨气,如今沾在你身上,你小心点走路,你会很倒霉。对啦,你印堂发黑,还有血光之灾,要债的说不准在路上了,也不知断手还是断脚。”秦流西凉凉地道。
胡二哥身子一抖,也不敢在这撒野敲诈了,冲出门去,他得躲起来,不然赌坊的找上来,断手断脚都是轻的,最怕是断头。
看胡二哥跑出来,外头就有人探头探脑的,有老人问:“大勇,咋个回事啊?这天都快暗了,今儿再不下葬就难了。”
王大勇看向秦流西,眼神巴巴的:“大师,我爹的意思?”
秦流西手一挥,一道气把门关上了,挡住了外头的目光,倒把外头想要探究的人骇得后退几步。
好猛呀,难道真是村长不愿走?
王村长:“?”
不是我干的!
解决
有苦主在,又是人伦事件,秦流西不会自作主张,要怎么做,她不管,只管把这王村长给安抚好,除了这怨气,让他家安生把人送走,她的事就完了。
王大勇问,她也就直接看向苦主:“你咋看?”
王村长一时被问住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子,再看王三全,知道这人是顶不住,以后王家,还得靠长子。
“他是长子,这事让他来定。”王村长有意要看长子的能力。
秦流西把话一传,王大勇顿时犹疑了。
王三全跪爬到他面前,合着手道:“大哥,我真不是故意,是一时错手,他是我亲爹,我再浑,那里敢真杀啊?也是一时心里发慌,怕着丑事败露坏了咱家的名声,这才下手大了点。”
王大勇气道:“你现在不坏,也坏成屎了。”
这样的事发生在农家,都是一阵风就传遍十乡八里的,他们王家,是没脸做人了。
“大哥,我真会改的。”
“那是我爹,也是你的,就这么由着他带着怨气走?”
王三全哭着说:“我这是被那贱人勾的呀。”
王大勇瞪向几乎要把自己缩小的胡氏,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搅家精,她一进门他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果不其然。
再看王三全,他又有些摇摆,爹死了,这是自己的同胞亲弟,就是要报官,抓了,那结局呢?
不报官,爹这里就过不去。
王大勇左右两难。
王村长瞧着,叹了一口气,飘到秦流西身边,道:“我这大儿,少了点魄力狠劲,看来以后是当不成王家村的村长喽。”
秦流西不置与否,道:“他可比你有后福。”
王村长一听,小意地问:“小大师您这是哪家的高人?”
“大师就大师,怎么还加个小字?我乃清平观的道长。”
“哎哟,是清平观的大师。”王村长向她拱手拜了一礼:“今日多亏有你了。”
“是啊,就为了十两香油,人家神棍还敢开口百两呢。所以你好生上路,别给我整事,也别难为小的了,你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金孙呢。”秦流西看一眼廖氏的肚子,淡淡地道:“这孩子生下,好生培养,你王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这话里有话呢。
王村长牙一咬:“我走是要走的,本来就是心存有怨,我就气不过,如今真相大白,倒又有些两难了。我老王,晚年不幸呀!罢了罢了,随他吧。”
秦流西这才看着王大勇道:“若就此瞒下这事不提,不出一旬,他会死于非命。”
王大勇一惊:“什么?”
“他。”秦流西指着王三全道:“我说他会横死。”
王三全脸色一白。
“可也有一丝生机。你报官,或他自己去衙门自首,大灃律例,凡误杀自首者,免死,罪流放。哪怕流放三千里,也能逃一死,你们自己定了。”秦流西又看了胡氏一眼,指着她道:“至于她,身上没有杀孽,可一个通奸罪,又是帮凶,免不了一顿板子,又蒙婆家休弃,落娼门,这辈子她也好过不了哪去。”
胡氏尖叫:“你胡说。”
落娼门,是说她以后会千人枕万人枕?
“是不是胡说,且看来日。”秦流西并不生气,又对王三全道:“至于你,就看你敢不敢拼了,毕竟命只有一条。”
王三全真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