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就会死于刀下,变成这水上的尸体吧?
这谁会想到,他们走个水路,还会遭遇黑船家谋财害命呢?
“牛哥,咱们走吧。”另一人抱着包袱从船舱出来,煞白着脸。
牛哥呆愣地抬起头,道:“前几日,那个护卫说漓城的那个道观,叫啥来着?”
清平观?
对,他得去清平观给祖师爷添香油,娘哎,他差点就死翘翘了。
火狼自是不知他人之劫,又说了秦流西批的虎子家中会亡父一事,话音才下,应北就来报,刚接了消息,虎子的爹没了,要告假治丧守灵。
火狼:“!”
齐骞问应北:“何时没的?”
“好像是昨日傍晚时分,说是虎子刚进家门,说了两句话人就去了,主子放心,虎子爹也有七十一了。”
齐骞点头:“让他不急着回来,家中事了再回,你送个丧仪过去。”
“是。”
火狼越发的对秦流西的本事敬服,更觉得藏在怀中的几个平安符贵重,以后他们全家,就是清平观的信众了。
老王妃和赵嬷嬷也是听得咋舌,道:“她医术奇精,想不到相术也如此精准。”
她又想到秦流西给她批过的,便让身边人退下,只和齐骞说话。
“其实,她也给祖母卜算过,说是若今年北上,祖母所求不如愿。”
齐骞愣了一下:“祖母的意思是?”
“我主要是想向圣上请愿立你为王府世子,如果是这点,那……”老王妃皱眉。
齐骞抿唇,道:“祖母不必发愁,男儿志在四方,王府世子,圣上若无意立我,那我便自己闯另一片天。”
老王妃叹道:“你是长子,这本该是你来承继的,若不是你母妃阻拦,我早就请愿立了。”
齐骞自嘲:“当日阻拦,以后也会阻拦的,她更属意二弟。”
老王妃哼了一声,神色不虞。
齐骞见状安抚道:“祖母莫为此而烦心,听天由命吧,便不是世子,我还不能闯了?”
老王妃叹气:“再看看吧,那咱们回京?”
齐骞说道:“圣上来了信儿,让我查一下秦家人,待这秦家的消息整理好,孙儿再陪祖母上京。”
秦家?
老王妃心思一动,问:“秦家是哪个秦家?怎还要你查了?”
“是前光禄寺卿秦元山,他的老家就在漓城,也算是宁王府封地管辖,只因七月祭太庙时出了大差池,圣上震怒,抄家不说,男丁十二以上皆流放,但秦家的女眷却是发还老家了。圣上的意思,不是看秦家可有和什么人勾结从而蔑视皇族,就是蒙氏作崇,想落井下石吧。”
漓城,秦家,而秦流西,也说自己是犯官之女,她也在漓城,就这么巧?
老王妃斜睨着齐骞,道:“那秦家的女眷都有什么人,你可知?”
齐骞失笑:“女眷多在后宅,孙儿自是不知的,不过这都是可查的。”
老王妃端了茶,抿了一口,歪在大迎枕上,道:“秦家呀,真是巧,刚救了你祖母的小秦大师,也是姓秦呢!”
齐骞听了这话,怪异感一下子又蹿了上来。
“祖母的意思是……”
“娘娘,隔壁颐园别庄遣人送了礼仪来,说是代他们家公子跟娘娘磕个头问个安。”赵嬷嬷挑了帘子回禀。
老王妃讶然,颐园?
齐骞则是站了起来:“难道是玉长空来了?”
玉氏有长空
大灃玉氏,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国家换了哪个主人,它都是岿然不动的隐世大族,玉氏没有一人在朝为官,可这无碍于他们在大灃甚至周边国度的地位,因为玉氏善谋,若能得玉氏辅助,大业可成。
世人对玉氏多有尊重,不乏王氏公孙想要求得玉氏为谋士,可玉氏宗族却有自己的规矩,只择贤主自荐。
玉氏有长空,为百年难得一出的倾世之才,从小便被视为玉氏二十一代宗子培养,可惜在他十岁那年,眼睛瞎了。
世人惋惜玉长空是个瞎子,却又不得不叹服,长空公子,姿容绝世,智商无双,当为玉氏领军人物。
齐骞也是这么认为的。
若是那双清澄幽深的眼睛能聚焦的话,他当得大灃第一公子的美称。
“瑞郡王?”
一声瑞郡王,唤醒了齐骞的神思,清泠泠的,如高原雪山上至寒的冰雪。
齐骞回过神,看向前方一身紫黑鎏金缎袍,负手而立的翩翩公子,上前两步,哪怕对方看不见,他也拱手作揖。
“长空是与我生份了,也不喊我的表字了?难道我也要像他人一般,唤你一声长空公子?”
玉长空,其大名为玉令辞,字长空,世人却只会喊他的表字,尊称长空公子。
听了齐骞似是开玩笑的埋怨,玉长空浅淡的勾了一下嘴角:“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