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
秦流西又说:“对了,你那个叫虎子的兄弟,让他及早快马归家,如此估摸能再见父亲一面。”
火狼一惊。
这,这是说虎子爹要没了?
“大师,这可能?”
秦流西摇头:“寿终正寝。去吧。”
火狼此时也顾不上多言,向她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的离去,得让虎子快马加鞭回家了。
秦流西见人都走了,这才入观,径直往赤元的道院去,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道士的道院,只有一个小道童在昏昏欲睡,秦流西咳了一声,小家伙惊醒,见了她连忙跳起来,道:“师叔回来了?”
“老道士呢?”
小道童道:“师祖说师叔回来,就跟您说,他老人家去拯救人间了!”
秦流西眼皮一抽:“……”
彼时,一个道长走了进来,看到秦流西时,也是一笑:“师兄回来了,观主他应了青岚观主的邀约前去论法了。”
“不是因为青县疑有妖邪出现的事?”秦流西一言道破。
那年纪比她还大的道长无奈失笑:“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观主确实说要顺道去一遍青县查探,不日而归,让师姐您时常上来主持。”
“他就是逮着我不在时偷溜呗,他那身体……哼!”秦流西黑脸不满,道:“道观一应的事清远你主持着,有什么再让人去城里寻我。”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秦家人都来了,我不可能三头两日上道观。”
“好吧!”清远道长又说了一个让秦流西炸毛的消息:“那个,观中现有的平安符护身符等,观主都取走了。还有,他还取走了所有的银子,连近日的香油钱都没放过,眼看就要入秋冬了,布施的粮食也没多少了……”
秦流西眼前一黑:“!!!”
晴天霹雳。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办法,只能叛出师门了!
雷公何在,劈她!
鉴于某个不负责任的无良师傅实力坑徒的手段实在太惨绝人寰,秦流西不得不在道观画了数道平安护身符等符箓,以给道观做压箱底用。
除此外,她这次出诊的万两白银,也给出了三分二。
原本按着从前的作法,她给一半就行,可清远指着偏殿那脱落的护角兽和脱落的漆,声音幽幽的。
“我曾听来进香的香客说了一嘴,青岚观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看着特别大气,也说我们清平观看起来挺破旧的感觉,没法比,他们好像还给祖师爷渡了金身,特别威风。唉,也是,护角兽的角都被雷劈掉了这么久还没修葺,这漆也是……”
“你别说了!”秦流西双眼含恨,磨着牙又拿了二千两出来:“修,别人有的,咱们清平观也得有。”
清远一边伸手一边愧疚:“这怎么是好,您也难得出一趟诊,其实要不是香油钱被观主拿去了,也不必您来补救。”
真绿茶啊!
秦流西不舍的捏着银票,差点被清远扯断时,手一松,眼看着它落了清远的袖袋,眼一闭。
她赚的钱啊!
清远薅了一笔,就拱手道:“那师弟就不打扰师兄清修,我这就安排人来修葺和囤些过冬的物事。对了,观主交代您回来了也别忘了去给祖师爷上香。”
眼看着秦流西的脸色越来越黑,清远也不敢再触她霉头,连忙逃了。
秦流西一脸生无可恋的来到正殿,取了香点燃,双手平举至胸口,行礼三次,右手持香,左手先插中间一炷香,嘴里念念有词。
有道童捧着供奉的瓜果进来,见她如此,还以为她是在祷告,可离得近了,才听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拿走观里运作的银子就算了,香油钱都不放过,老道士伸手的时候,祖师爷您难道不在家,怕不是去找哪个仙姑喝酒了?不然怎不劈了这个无良老道,换我来当观主?”
道童的手差点一抖:这是他能听的吗?不会被师叔灭口吧?
秦流西见他捧着瓜果上来,伸手就拿了一个苹果,喀嚓一口。
道童差点跪了。
都说不求师叔不羁难管教,可没想到她连祖师爷的供奉都敢抢。
祖师爷:雷公何在?劈她!
秦流西抬头,看祖师爷的眉好像更横了,咧了咧嘴,道:“放心,青岚观有的,您也得有,我迟早让人给您重镀个金身,咱们输人不输阵。”
祖师爷眉一松,似是满意:算了,自家逆徒,自己惯的。
而彼时,青岚观。
正在青岚观主居院的赤元老道打了两个喷嚏,道:“一定是我徒弟在骂我。”
青岚观主无语地道:“你也不能把观里的银子都薅走了。”
“你不知,她这人极懒,我不薅走,她就仗着手头有粮而懒散不动。你也知道,她那命……”赤元老道叹了一口气:“功德缺口跟无底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