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禛,植物似乎又在变异。”花迟嘴上说着似乎,心里却很确定。
没有哪家的韭菜比人高,这又不是大葱。
沈禛回头,花迟举着韭菜,韭菜尖怼在沈禛鼻子上,伴随着他的鼻息一抖一抖,沈禛说:“那还不好?一根够吃一顿了。”
花迟明显呆滞一下,“哈,那倒也是。”
摘回来的韭菜被饥饿的小狍子咔嚓咔嚓啃食干净,花迟绕着小狍子打转,这家伙还真是来者不拒,喂奶喝,给韭菜也吃,小小一只胃口不小。
桌边碗盘碰撞的声音响起,花迟松开揉小狍子肚子的手。
煎好的鹌鹑蛋躺在盘子里,搭配两根培根,面包还没烤好,先对付着吃一口。
面团在盆里膨胀发酵,杰克从地洞里飞上来,站在碗架顶上逗狍子玩,“嘬嘬嘬!”
花迟喝水的手停住,嗓子没倒腾过来,又想吞咽又想笑,他强咽下水,偏头咳了几声,抬高声音问:“杰克!你在逗狗吗?”
沈禛侧过脑袋。杰克缩脖往墙边贴,装作看不见沈禛的瞪视。
小狍子傻傻的,还在碗架子底下蹦跶。
雨下得大,花迟和沈禛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在将小屋的边角检查一遍,生怕有哪里漏水他们没发现,不过还好,小屋经过几次加固足够结实。
下午的时候,花迟将几个盆大的面包叠在一起,放在案板上散热。
新烤出来的面包烫手,花迟把被烫到的指尖往耳垂上放,他的耳垂被捏红,惹来沈禛似乎不经意的一瞥。
二人对视,默契往地洞里走,沈禛后下楼梯,走的时候不忘把地洞盖子盖上。
正在逗小狍子的杰克听见木板开阖的动静,抬起头,小屋里空荡荡,他的两个主人又把他丢在小屋自己去地洞玩了。
“嘁~”杰克晃晃头,偷偷伸脚绊小狍子。
花迟和沈禛挨挨蹭蹭要往床上滚,耳边却总有水声响起,滴答滴答着扰人。
抱着沈禛的脑袋啃了片刻,花迟把手搭在他的胸肌上,喘息着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沈禛侧耳,片刻后从花迟身上爬起来,直起身,嗓音低柔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美妙,他说:“我怎么觉得是哪里漏水了?”
“哈?!”花迟从床上弹起来,鞋都顾不上穿,拎着油灯开始到处寻觅。地洞里的空间不小,又都是岩石墙壁,拎着油灯照过去都不一定能照出水流的反光。
想找到漏水的地方不太容易。
“你先把鞋穿上。”沈禛拦腰抱住花迟,把拖鞋塞到他脚底。
“先找!这地洞里的物资可都怕水!”花迟嘴上说着,还是乖乖穿好鞋。
他们屏息噤声,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地洞里面传过来,二人疾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油灯掠过地洞中间的水潭,照出上面回荡着的波纹。花迟停住脚步,低头。
水潭周围被他和沈禛围过一圈石头充当水池,但水潭里的水很少能够涨到池壁的地方,多数时候都和地洞地面持平,冬季时还要更少点。
可今天,花迟弯腰伸出手指贴近石壁,水潭里的水距离冒出石壁仅剩一个指节的距离。
水潭是整个地洞里地势最低的地方,雨天水量大有水汇集并不奇怪,而且,花迟抬起头,地洞黑洞洞的顶端有一处在往水潭里滴水。
沈禛搬来梯子,拎着油灯爬高,油灯将地洞顶端照亮,勉强能看清一道水痕。
“那里有拳头大的一块没有岩石,直接挨着泥土,大概是上面的水渗下来了。”沈禛下来对花迟解释。
花迟放下担心地洞会塌的心。
“往缸里挑水吧,要不一会儿水要冒了。”花迟再看水潭,水潭里的水似乎又涨了一点。
屋外的雨愈发大了,花迟感觉自家屋顶都在震动,屋内明显能感受到潮湿阴冷。缸中水满,水潭里的水仍旧在涨,甩甩胳膊,花迟有点累。
拎着水桶上下楼梯,这和锻炼身体有什么区别?
切片面包抹上黄油果酱补充体力,花迟在心中祈祷雨停。
祈祷完毕,他还有心情和沈禛开玩笑,“现在从瓢泼大雨变成倾盆大雨了。”
谁能想到这雨会这么大?
吃完面包花迟继续舀水,缸里装不下,多余的水直接被他泼到屋外,他泼的时候还要笑,他泼出去,水再重新渗回来,这算不算陷入循环?
这活儿几乎不能歇,屋外雨越大,屋里的水潭就涨的越快,花迟将新一桶水拎到小屋,抬眸看见墙角的植物架子,架子上面还种着他的水稻和几种菜秧子,要是没下这场雨,菜秧子们现在应该长在地里。
花迟拎起水舀子,给小菜秧们浇浇水。
“韭菜喝水都能长到那么高,你们不给我长大点可说不过去。”
说到这,花迟脑子嗡一下,不要小看末世里的任何东西,即便只是一场雨。
他家韭菜之前可没那么高!
“沈禛,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