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潜游,凭着记忆来到刚才鱼笼滚动的地方,花迟伸手在水里摸。
水太浑浊,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途中上来换一次气,花迟再度扎进水中,这次他碰到触感熟悉的绳子。
牢牢将绳子握在手里,花迟从水里站起来,鱼笼里的鱼剧烈挣扎,花迟用尽全身力气,将鱼笼绳子和腰间的绳子绑在一起。
拽住鱼笼绳子,花迟感觉自己没法把鱼笼带上岸,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鱼,力气这么大!
折腾半天有点累,花迟浑身都湿了,索性不再继续行走,而是放缓呼吸仰躺着浮在水面,连人带鱼任由沈禛将他拉到岸边,腰间巨力传来,花迟死死拽住绳子,“沈禛,快帮忙!”这鱼笼里的鱼一定不小,花迟仅凭自己只能勉强控制住鱼笼,无法把鱼带上岸。
接近岸边,抬头对上沈禛不赞同的目光,花迟心虚笑笑。
他承认,刚开始确实是被鱼气到,后来在河里摆烂纯粹是因为晃荡得开心。鱼笼即将离水,里面的鱼突然开始奋力在水中翻滚,连带着花迟又要站不稳,沈禛拽住花迟的胳膊,将他先行拉到岸上,二人合力将鱼笼收回来,花迟不禁庆幸,还好有鱼笼限制里面鱼的活动,不然鱼那么大力气,他和沈禛不一定能把鱼笼拽上来。
“快过来烤烤火。”沈禛喊他。
“这边是下游浅滩,河水流速一贯不快,刚才我也看了,又没有什么浮木,确认安全才冒险的。”花迟解释着,被沈禛用大外套裹住,站在火堆边烤火。
还好刚才把衣服都脱了,但是这衣服……
花迟后知后觉发现他身上披着的是沈禛的衣服。
“你干嘛脱你的外套,多冷啊。”
“你也知道冷,裹着,我这会儿不冷。”沈禛穿着件半截袖的紧身线衫,背对着花迟蹲在地上解鱼笼。
花迟撑着伞烤火,看沈禛漏在伞外面的脑袋,他举着伞往前蹭蹭。
“你罩好你自己,身上干了就换衣服。”沈禛头都没回地说。
背后长眼睛的家伙。
花迟撇嘴,将注意力转移到鱼笼里。
沈禛正在处理第一个鱼笼。
“两条草鱼一条鲤鱼两条鲫鱼还有一堆泥鳅。”沈禛将鱼获一一扔进藤筐。
“还不错哦,另一个呢?”花迟点点头,期待地看向另一边。
里面两条鱼正在努力挣扎,沈禛收拾鱼笼的动作都变得谨慎不少。
无他,那两条鱼长相相似,都有一口锋利獠牙,黑洞洞的眼睛看向花迟,里面充满不善。
沈禛按着鱼头将两条鱼从鱼笼里拽出来,花迟从火堆边蹦起来,雀跃欢呼:“呀!是大狗鱼!”
大狗鱼,顾名思义,这两条鱼的身长都超过了一米,小点的那条大概一米二,大的那条足有一米五!
难怪花迟在水里差点被他们拽着走。
要不是两条鱼有分歧,在鱼笼里挣扎,加之鱼笼里空间小活动受限,花迟一个人很难顺利把它们带上岸。
“狗鱼馅饺子,和韭菜一起和成馅!”花迟蹲在火堆边,笑得呲出八颗牙,瞬间推翻之前的炖鱼计划。
再没有什么比一顿热腾腾的狗鱼饺子更能抚慰他的胃和心灵的了。
如果有,那就是狗鱼丸子汤!
“狗鱼好啊!”他对着瞪视他的鱼夸夸。
“狗鱼好狗鱼妙,你再不换衣服要感冒。”沈禛冷着声音,将两条活蹦乱跳的狗鱼敲晕扔进藤筐里。
花迟噤声,埋下头贴着火堆换好衣服。
生气就生气,怎么还押韵,他忍笑好辛苦。
“你的外套。”花迟把换下来的外套递给沈禛。
“我不冷,你穿好。”沈禛反手将外套又给花迟套上去。
二人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花迟余光瞥到远处树丛里一抹身影。
咦?他定睛看过去。
一只瘦弱的小狍子趴在地上,看见来人后仓皇想要窜逃,接连摔了两跤后自欺欺人将头扎进一旁的融雪里。
融雪滑得不剩什么了,堪堪遮住小狍子半个脑袋。
“噗!”花迟看到小狍子摔跤时就忍不住想笑,等小狍子把脑袋藏好,他笑得可大声!连带着将刚才忍住的笑意都笑出来。
沈禛本来有点忍气,还想着回家要和花迟磨叨磨叨安全问题,这会儿被他笑得怒气全无。
“哎呦,怎么就能笨成这样?”花迟站在原地观察片刻,确认没有母狍在附近,他上前把小狍子抱起来。
一只手就能拎动,烤熟了大概勉强够他和沈禛吃一顿的。
吃是不可能吃的,他和沈禛又不缺这一口肉,这片山里就属狍子女士的族群最大,这大概率是狍子女士族群里的小幼崽。
“嘿,抱着还挺暖和!”花迟站起来,抱着小狍子准备回家。
一只幼崽,换狍子们免费帮他拉两次东西?不行不行,还是三次吧。
花迟的头发还有点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