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天空重新飘起了雪花。
不同于普通的洁白雪花,这回天空飘下的雪花带着淡淡的粉色,渐渐地,世界像被蒙上了一层粉色的轻纱。
同学们纷纷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伸手接住雪花仔细研究。
“这是什么?”
“粉色的雪!”
“怎么会下粉色的雪?”
“是因为什么天气变化吗?还是空气质量问题?”
“好漂亮啊!是不是和这场大火有关?”
“这怕是又要难为专家们研究好久了。”
那几名被陆清眠和江浸月救出来的女生靠坐在一起,都伸出手来接粉色的落雪。
她们看着如粉晶般的雪花落在掌心,又抬头去看人群中的陆清眠和江浸月,不停轻念着:“谢谢,谢谢你们……谢谢……”
没人知道当她们被扔在弥漫黑烟和大火的宿舍、走廊里时的绝望和无助,那些绝望和无助甚至在最后变成了溢满胸腔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们?
她们以为自己真的会死,被大火活活烧死,在巨大的疼痛和折磨里死去,可上帝将这两个人送到了她们面前。
握紧手心,冰凉的雪花在掌心融化成水,又渐渐变得温热。
就像她们的内心,从冰冷到重新恢复温暖。
还能看到这个世界,真好。
“这场雪,真的好漂亮。”
在同学们被粉色雪花吸引了注意力时,江浸月再次向陆清眠求助,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粉色的雪花,至少比什么凭空出现bg,下花瓣雨之类的玛丽苏小功能强,这样至少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陆清眠的肩头很快落了一层粉色的雪花,他轻声笑了,薄唇勾起,露出整齐的牙齿,牙齿在一脸黑灰的对比下显得格外白,看着有些喜感。
“好,我们回家。”
江浸月从花坛边跳下来,紧紧跟在陆清眠身边,他们一动,围拢的同学们也跟着动,一起围在他们身边挨挨挤挤。
在不断的挨挤、碰撞下,江浸月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视线清晰,耳边的声音也没有变化,他真的再也不会有幻象和幻听了,缠绕他数年的缚身地狱,终于消失了。
陆清眠牵着江浸月的手走在前面,“回家前要不要先去一次理发店,头发都烧成这样了。”
江浸月曾说过,等他好了,要去理发店剪一个最流行的发型,陆清眠一直记着。
江浸月尝试着揪了下自己的头发,烧得只剩很少一部分,这样的长度可能也剪不出什么发型了,“不如我们干脆剃秃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陆清眠身上的狼狈丝毫不亚于江浸月,甚至比江浸月看着还狼狈许多。
江浸月只是随口提议,却不想一直跟着他们的一个男同学突然大声说道:“剃秃好啊!我陪你们一起剃秃头!”
突然的大嗓门吓了江浸月一跳,他和陆清眠一起看过去,见那名男同学正顶着一头时下最流行的爆炸头。
爆炸头旁边的男同学也大声附和:“我也陪你们剃秃头!救人的时候我懦弱,我不敢冲进火海,但剃秃头我可以陪着你们!”
听男同学这么说,很多人跟着起哄:
“我也剃秃头!”
“我也剃我也剃!”
“还有我!”
“算我一个!”
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江浸月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这下不剃秃头都不行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理发店走,因为人太多,行进速度特别慢,一直在外围的老师、领导里走出来一名女老师。
“剃秃头何必去理发店花钱?我办公室就放着一个装电池的电推子,你们等着,我去拿来,我给你们剃!”
老师很快回来,一群要剃秃头的男同学已经搬来了椅子,在烧毁的女寝前摆成一排。
他们让陆清眠和江浸月坐最中间,然后由老师拿着电推子挨个剃光头。
消防员已经做完了最后的工作,正在和校领导交谈,消防员不停夸江浸月和陆清眠勇敢,这样的大火没有人员死亡真的是奇迹,就连受伤的同学也大多是吸入了太多黑烟,几乎没有人严重烧伤。
校领导与有荣焉,挺起胸膛,一脸自豪地夸着陆清眠和江浸月,他们对陆清眠这个屈尊降贵来念h大的学霸是很熟悉的,但是对江浸月却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蹭光荣。
但谈话末尾,消防员神情突然凝重了几分,压低声音道:“我们进去发现了奇怪的燃烧点,里面有油料的味道,还有棉绳制作的引火线燃烧留下的痕迹,看痕迹一直蔓延到了窗外,那扇窗户也开着一条缝隙,这场火……应该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建议校方严格调查或者干脆报警。”
校领导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纵火可不是小事,还是这样的大火,要不是陆清眠和江浸月,这场火灾不知道会死多少学生,到时候他们根本没法对家长、对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