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吴王府内。
“母妃,你怎么来了?”
李恪看着门口的杨妃,有些意外。
杨妃居然能出宫了,而且还来了自己这里,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许久未曾到你府上走动了,母妃来看看你。”
杨妃的这次前来,并没有大张旗鼓。
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再无其他人。
“母妃,您最近身体怎么样?父皇那边……”
李恪照例寒暄了几句。
“陛下昨日才来了天华宫。”
说起这个,杨妃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
“算算日子,恪儿,再过几月你就要成年了吧。”
“差不多吧。”
李恪点了点头。
上一世的他,已经人过中年。
对于成年这种事情,早已没有了什么执念。
“陛下为你寻了一桩婚事。”
杨妃拉住李恪的手,高兴地道。
“那姑娘我也看了,俊得很,身段也好。比起娘当年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小子是个有福的。”
“……”
李恪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作为皇家子弟,在婚姻大事上身不由己,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怎么,害羞了?”
看着李恪的表情,杨妃像是误会了什么。
“恪儿啊,你也不小了,提前考虑一下婚姻大事,是很正常的。”
“母妃,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恪摇了摇头。
片刻,他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能打听一下……那姑娘是什么人么?”
作为大唐三皇子,他的身份固然不如李承乾或者李泰,但也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
这个时代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
家中有千金,且年龄能够对得上的,也就那么几个。
多半是在历史书上出现过的人物,提前知道,他也好有心理准备。
“是房家的姑娘呢。”
杨妃道。
“房大人听了之后,也很满意,待到你成年,寻一处良辰吉日,就将他们家千金嫁过来,也了了娘一桩心事……”
听着杨妃喋喋不休的话语,李恪的额头之上,已是布满了冷汗。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
特么的,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跟着房家过不去了呢?
说实话,房玄龄身为当朝左相,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个人品德,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家的那几个,实在有些奇葩。
老房的正妻,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那位“吃醋”夫人。
由于这位宰相大人功劳太多,官位又做到了头。
李二陛下赏无可赏,便寻思给他纳几房妾室。
谁知房夫人死活不答应,按照《女戒》中对“妒妇”的惩罚,李世民大手一挥,赐她一杯毒酒。
但没想到房夫人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当然,毒酒不可能是真的。
对于李二这种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来说,自然不会干出赐死一位忠贞不渝的妇人这种足以让自己遗臭万年的事情。
眼看没办法,就只能停了给老房纳妾的心思。
那杯毒酒,也在后来被证实为后厨拿的陈醋。
吃醋这个词语,也随着房夫人的忠贞之名在历史长河中留了下来。
按照道理来说,房家这种书香世家,再加上家母如此刚烈的性格。
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爱,不说多么优秀,三观也应该比其他人要正常许多。
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位老兄,可谓是封建社会中第一个牛头人,也是最著名的一个。
高阳公主私通辩机和尚事发之后,他非但没有休妻,当然李世民也不会让他这么干,反而还处处为她美言。
高阳有没有被感动,李恪不知道。
更大的可能,也许是像大多数舔狗一般,只感动了自己。
而感动自己的下场,就是在李治上位之后,一言不合就陪着自家老婆造反,然后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以说,房家一家老小,除了房玄龄之外,就找不出一个正常人。
他家的千金,李恪不知道如何。
但是他不敢赌啊,媳妇再好,能比自己的小命还要重要?
“母妃,这……”
李恪控制自己,尽量挤出一个笑容。
“这门亲事,还有推掉的可能性吗?”
“怎么,你不满意?”
杨妃愣了一下,忍不住道。
“还是说,恪儿你心中已经有中意的人了?说出来,让母妃帮你掌掌眼。”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