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往日里敏捷过人的安宁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安宁侯夫人回到主屋里,见夫君已经沐浴更衣坐在那儿等她好久了,一副赌气不快的样子。见夫君挂着个脸,安宁侯夫人也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遣退了屋内侍候的下人,忍不住扑哧笑道:“华仪殿下说,受命去趟宣州,陆家那孩子也陪着同去,她便想着带上我们家以柔一同去看看。”
“宣州?”安宁侯大惊失色,声音一下拔高了几度,“宣州都要挨着北蛮了,那也是去得的?不行,以柔不许去。”
安宁侯夫人倒了盏茶,不紧不慢地答道:“天家的公主都去得,你女儿怎么去不得了?”
一句话堵得安宁侯胸闷,想争辩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他那总是巧舌如簧的夫人。他刚想站起来在屋里走走,又被夫人一个眼神打过来,又本能地坐了下去。
“从前在闺中的时候,矜顾有次说带我去军中找她阿兄玩,可因为我染了风寒,矜顾便说她也不去了,当时想着下次再去也行,没想到后来神都就乱了,先皇病薨,当今皇上登基,我嫁到了你们家来,矜顾也进宫做了皇后。曾经我们相约一起去看大衍秀丽江山,可那以后却再也没有出过神都。”
“女子一生之中的恣意潇洒能有几时,若是能在少年时出去游历一番,日后也多些回忆可堪梦回,多好啊。”
安宁侯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终归是叹了口气。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