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都是静止的,新割过的草地有一种西瓜的清爽香气,看着他俩打成一团,孟惟笑着吃了一颗青提葡萄,甘甜得很,她又拿了一颗塞进丹虎的嘴里。
方才那阵暴晒把他也晒得够呛,鼻梁脸颊处,薄薄的白皮肤下透出一片赤红,鬓角被汗水浸透了。他不甚在意地用手背抹去汗珠,手指利落地调整牌的位置,摸完的时候也就理完了,顺手把所有牌合上,倒扣在一起:“味儿不错,再喂我几颗。”
孟惟依言又给他一颗,笑着睨他一眼:“你手闲着,还要我喂。”
“怎么,不愿意?”丹虎理完自己的牌,闲着没事,坦然自若地拿过孟惟的牌来瞧瞧,瞧过之后,暗暗评价:原来她是真的不会玩牌。他一声不吭帮她重新理好再放回去。对面两个人架还没打完,也就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孟惟不答,喜滋滋地继续给他喂,只是喂得频率比较高,他还没咽下去,又塞新的来。她太喜欢他了,当然愿意!葡萄代表她的爱。
他就着她的掌心,吃下最后一颗,便叫停了,“好了好了,吃不下了,让你喂我几颗葡萄都要这么作弄我,今后真不敢叫你服侍我了。”
她不解道:“没捉弄你呀,不是正在好好喂嘛。”
即便他们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丹虎有时候还是会高估她,小惟灵敏的时候几乎像是有第六感,而日常生活中又常常呆头呆脑的,以至于他老怀疑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
比如现在,他不但给他理好牌了,还偷偷塞了几张好牌,她靠着这手齐佳的组合,开门就是几个炸,把好牌全给炸出去了,还得得瑟瑟地念叨:“我感觉好爽。”
全都炸完了,然后慢慢地输。
“哟,你是不是给她塞好牌了,今天这么多炸啊?”家瑜并不惊讶孟惟的路子这么傻,“不过也不像,你就算再怎么塞牌也没用,凭她自己根本搞不出这些组合。”
她们在一起玩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丹虎平时做生意忙,不怎么参与娱乐活动才不了解孟惟的脾性。说来他也是转了性了,以前号称x城小赌圣来着,说不玩就不玩了,成了勤勤恳恳的华人火锅店老板。不过他的转型对他们来说是有实际好处的,免费火锅不知道吃了多少顿,身为客人,不用提前定位子。
阿武也属于傻瓜型选手,但好在家瑜严格管理着他,不让他乱来。
孟惟挠挠脖子,冲丹虎且羞且愧地嘿嘿一笑。丹虎没有指责她拖后腿,而是仔细盯着她脖子看,看得她快要脸红了,他小心翼翼拨开了她继续挠脖子的手。原来她的脖颈被太阳晒成红红一片,猛抓之后,又多了几道挠痕,看着好不凄惨。
不止是她,家瑜的后背也是,晒成了熟虾颜色。不怪如此,她们俩刚才一个趴着晒,一个躺着晒,第一次出来野餐难免有些过度沉浸于大自然。
但这些人会因此提前退场,回家休养吗?那是不可能的,四个人全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出来了,必须要一玩到底。
于是他们让输的人去便利店买些补水喷雾跟防晒霜,先随便治治,治不好的话回家再说。
直到太阳下山他们才收拾东西返家。
孟惟跟丹虎去医院陪阿婆吃了晚餐。对于他们即将离开的事,阿婆并未非常惊讶:“回去很好,回去是好事。等出院后,我就要被女儿带去伦敦跟她一起生活了,这辈子怕是不能再回去了。”
她手里翻看着相册里的泰丰行,“剩下的那个儿子呢,一会儿一个新主意,又说想把酒楼租出去,又说他要来接手生意,继续开酒楼。”
儿子开酒楼的念头不过是因泰丰行当下红火的行情而起,他见丹虎一个大学生都能做得好,就也起了些兴趣。
但这事儿哪里是见别人能做,自己就能做好的呢?如果不是丹虎要走,阿婆是不肯把店铺交给儿子的。如今既然事已成定局,只好由他去折腾了。
“今后你们去伦敦玩儿的话,会来顺道看我吗?”阿婆笑眯眯地看他们。
丹虎依旧如往常一样没个正形,他悠哉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年年都来,专门看你。怎么样?”
阿婆很满意,“今后三个人来看我也可以。”丹虎扑哧一笑,连连点头。
孟惟沉浸在要分开的愁闷情绪中,一时没懂什么意思,等懂了的时候,哭笑不得地嚷道:“没影儿的事,还早着呢!阿婆你别帮他说话。”
直至他们出了医院的大门,丹虎依旧有心逗她:“‘还早’的意思是不是,时间到了的话,你就要生个小孩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