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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2 / 3)

狱,左边是少年温热的胸膛与有力的心跳,右边是呼呼作响的凉风。

“你…你会轻功啊?”撄宁微垂着眼往底下一扫,只看到笔挺陡峭的墙面,自己半个身子几乎悬在空中,她立时闭上了眼,一紧张,话也跟着密了起来。

她尾声飘飘的带着颤音,心跳尚未平复,身体便又在风声之间挪动。

撄宁闭紧眼睛,直到耳畔风声停下来,失重感也消失不见,才犹犹豫豫的睁开眼。

他们正站在南城楼子最高墙的屋顶,泸州多雨,建房多高脊,配上明瓦的正脊,足有一丈高。人在地上目光所及有限,自是看不到他们的。

宋谏之神色仍是冷淡。

撄宁不敢往下看,只能抬头看他,她抽抽鼻子,只觉五脏六腑都灌了凉风:“我,我畏高,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先别松手啊。”

她托着长音,话里藏了点委屈,却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弱点交了出去。

宋谏之虽早就瞧出来了,但听着她用这种委屈巴巴的腔调,边依赖着自己不敢离开,边剖出弱点小声抱怨。

他那份压在心底的恶念,仿佛得了养料,被饲养的愈发张牙舞爪,像打翻了砚台,墨汁泼溅玷污一片,只是外表瞧不出来。

合该这样,只该这样。

世上不该,也不能有第二个,令她哭令她笑的人。

宋谏之冷血的脑海中,难以克制的闪过这个念头。

直到怀里可怜巴巴的蠢兔子重新振奋了精神,攥着他的前襟往院中探看,宋谏之才从这份思绪中勉强脱身,眸中尚留一丝寒霜,扫她一眼,道:“本王提前说了,你还敢上来吗?又怂,又要逞英雄。”

“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嘛!”撄宁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心有余悸的默默念叨叫魂词,听到这话,嘴巴不服气的吊起油瓶。

她紧紧搂着宋谏之脖子,微凉的小手扒在他肩胛上,放心宋谏之抱的牢,揪在前进的手攥成拳,轻轻推了他一下,猫儿一样的力道。

“本王在,怕什么?”宋谏之睨她一眼,拦着人的手略松了松,放人站定:“你还有机会出事不成?”

“唔——”撄宁双脚落在屋檐上,本来都已经站定了,架不住她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抱着她的胳膊一松,就险些跪到明瓦上,又不敢喊出声,只能憋出一声闷哼。

幸亏晋王殿下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她的后领。

拎小鸡崽一样。

撄宁摸摸索索的扒住瓦片,大半的身子俯在屋顶上,她只恨不能像苍耳一般生上满身刺,狠狠扎牢了,拽都摘不下来。

“我好了,放…放手吧。”

宋谏之回首瞥了一眼整齐微翘的屋檐,照她这个小心的姿势,怎么着掉不下去的。

他彻底松开手,脚尖轻点在瓦片上,攀到最高处,单膝抵在瓦片上,微微俯身打量着院中的情形。

“你等等我呀。”身边热源没了,眨巴下眼的功夫那厮已经行到了正脊。

撄宁心中着急,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压根不敢回头看一眼。

她撅着小圆屁股往上爬的模样,实在不大体面,但安危排在第一位,体面算什么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撄宁暗暗腹诽,顺便剐了扒屋檐还要装相的晋王一眼。

少年微压着脊背,长腿曲起,掌中握着利刃,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她心里生起了一点微妙的不平衡,只能暗自贬低小王爷来舒舒心。

哼,装什么?再帅也是个扒屋檐的。

“些小花旦被十一领走了吧?”她小声问了一句,没得到回应。

等到撄宁费劲巴拉的蹭到了正脊旁,宋谏之拽着她领子,拔萝卜似的往上一拔,叫她视线与自己齐平。

萝卜还在发懵,就被人捏着尖尖下巴,偏头看向了东边。

“楼底有暗室。”宋谏之目光显露出一线凌厉,应和了撄宁的猜测:“泸州城东高西低,雨后街上水道皆是向东流,寻常人家应添西侧基底。”

他话只提点了一半。

撄宁猛地扭回头,眼神里藏着点发现隐秘的兴奋:“但这个院东楼建的更高。”

宋谏之微微颔首。

“不止东楼更高,基底还用了最结实的理石砖,上下打了两层。”

撄宁顺着他的话,重又看向东楼,隐在荫草和假山碎石底下,果然还有一层石砖。偏偏南城楼子的游廊设计的精妙,高矮错阶、曲折回廊,行在其中只觉建房之人匠心独具,并不会在意这迥异的基底高低。

若非身居高处,而是走在院中,定然是发觉不了的。

二楼长廊尽头,房门北大打开了,走出个熟悉的人影。

撄宁紧张的一把揪住晋王衣角,压着嗓子用气声说:“何仲煊!”

她抻着脖子想看的再仔细一些,却被人搂猫儿一样,折腰拽进怀里。

“要下去,抱紧了。”极轻极淡的的一句话落在耳畔。

撄宁脑瓜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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