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移了话题,似不经意地问起:“娘娘,我方才看见后院还有三间大的库房,那里不需要换花么?”
茯芍摇头,“后院煞气太重,你进去会没命的。”
白烛不解:“后院放的不是玉么?”
“是玉,但不是灵玉,是普通的宝玉。”茯芍说,“用仙气浇濯灵玉的法子成功后,王上又说,可以试着养养‘血玉’。”
“血玉?”
“是呀,灵气逼人的玉自然好看,但妖冶凶煞的玉也别有风情。”茯芍期待道,“好像还没有养成,得要个百十年才能见效吧。”
白烛紧随着茯芍,半步不落,“娘娘,灵玉用仙花养,那血玉要用什么养?”
“当然还是花了。”茯芍道,“以尸为土、以血为水,只见月不见日,再施以百毒、怨邪煞气,如此养成的花脉络都是血红色的。”
在厘清白烛身上的问题前,茯芍还是提醒她:“像你这样的小丫头千万不能进后院,哪里只有大妖可以进。记住了吗?”
白烛脸色微恙,低声道,“记住了。”
茯芍带着白烛熟悉了今后要做的活儿,最后带着她去了蛇王寝宫。
在茯芍的认知里,混入蛇宫的宵小之辈不是图财,就必是图谋淮溢君位。
有衾雪这个先例在前,她不得不多加防备。
入殿之前,她特意讲道,“你每天忙完王后宫里的事情,就来王殿门口守着。王上最近身体不适,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我有事唤你时你再进来,我不在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踏入殿里。”
“你知道丹樱的下场,若是触怒了王上,我也未必能够救你。”
说到“王上最近身体不适”这一句时,茯芍格外留神白烛的反应。可白烛只是频频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这幅乖巧的模样,又让茯芍迷惑,难不成真是自己多心?
不等她深想,殿内便传来鳞尾游动的细声。
“芍儿。”
她自阶上抬眸,见陌奚披着她的蛇皮,半边身上画满了银灰色的牡丹,倚着殿门,缱绻含笑地望着她,“今日,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陌奚有几日没有化妆了。乍一眼看见这清冷的银芍药,茯芍眼前一亮。
她抛下了之前双方间那些微妙的不愉快,快速游到陌奚身旁,惊艳地盯着他的脸,不吝褒奖地赞叹:“夫君,你今夜真好看。”
陌奚弯眸,牵起茯芍的手,覆在了自己脸上。
“第一次画芍药,”他轻声问,“芍儿喜欢么。”
“咦,以前没有画过么?”茯芍惊奇,陌奚化妆的几个月,她觉得每日的妆容都不相同,没想到芍药这样常见的花样,居然到现在都还没画过。
“每每下笔都怕哪里差错了。未防折损芍药的美,这一副在纸上练了几日才敢落笔。”
他的一截蛇尾涌起,尾上的芍药纹在月下泛出银光,陌奚端详着,“差强人意吧。”
“怪不得你前几日没有化妆,原来是在练习。”茯芍恍然,抱住陌奚的腰低头蹭了蹭,“夫君已经够美了,身体不便时,懈怠几日也无妨。”
身体不便?陌奚挑眉,就见茯芍趴在他怀里,冲他来回吐信。
他当即意会,流露出笑意,揽着茯芍往殿内走去,“蛇城中觊觎芍儿者不计其数,叫我如何放心的下,哪能不努力留你。”
苍墨金玉两条蛇尾并排相挨着游入殿内,在最后一截蛇尾收入门槛之下时,陌奚回眸,睨了眼站在阶上的白烛。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拗出淬毒的笑意,是嘲弄、挑衅,也是十成十的恶意。
白烛面色瞬间阴沉至极,俨然没有了在王后宫对丹尹那样的恐惧。
他们都认出了彼此,也就不必虚与委蛇。
陌奚没有关门,抬手勾过茯芍的鬓发,低头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
雌蛇在他的私语之下展露笑靥,背靠梁柱,主动偏头吻上了陌奚。
两条蛇尾绞缠叠涌着,鳞片摩擦不息。
白烛看着,看那一身黄玉宽袍的蛇王压在茯芍身上,抵着她身后的盘蛇柱,抚过她的下颚,极尽暧昧之举。
那张画着芍药的脸上迷醉艳靡,他低低喘息,呢喃着爱语,“芍儿……我的琼儿,我的美玉……”
声音不大,只刚够传入白烛耳中。
一个瞬间,那嫣红的桃花眼朝他瞥来。
蛇妖勾唇,露出毒牙,他当着白烛的面,掰过茯芍的面颊,低头刺入她颈间。
“唔…”细碎的低呼瞬间响起,雌蛇蛾眉蹙起,菡萏般清雅的脸上似愁还喜。
白烛牙根泛出铁锈味,他本能地上前,下一刻,陌奚便彻底遮挡住了怀里的雌蛇,只有一只莹白的纤手和几段蛇尾露在白烛眼前。
没有半点反抗,淌地上的黄玉尾骤然竖起,尾尖绕成弯钩,抵在陌奚后颈处徐徐研磨,将他的头用力压下,主动邀请毒牙更深一寸地陷入自己。
他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