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在哪儿!”
不用兰溪回他。
这事儿,凝霜在行。
凝霜搁下点心盘子,清脆地应道:“秦大夫!您跟着奴婢来吧!还是上次那个屋,您一定不会忘的……”
凝霜的话,让秦虞之想起上次自己跟工具人一般,日夜不休炼药的场景……
秦虞之眼前一黑。
兰溪……你……你给我等着!
等确认絮儿无碍……
这些日子的屈辱,我必百倍向你讨回来!
凝霜带秦虞之刚离开。
双喜步履匆匆地进了殿。
来不及磕头行礼,凑到兰溪耳边,将宫外刚递进来的消息汇报给她。
“娘娘……华管家传信,您扫榻以待的那个人,已经到兰府了。”
“是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极年轻,又极俊美,但性格不是很好,不喜与人言谈打交道。”
“自进府后,有什么话皆是他的小厮代为通传,他从未开过口说过话。”
兰溪听到这儿,眉头微皱。
这般的脾气性格,来她的御凤台做官,合适吗?
萧信将人送来之前,也不提前好好甄选一遍吗?
但事已至此,兰溪也不便再多言,只能等见了人之后,再谈其他。
扶着双喜的手,从榻上起身。
看着已渐晚的天色,缓缓道。
“摆驾,出宫。”
哪路大神
马车再次停在兰府门前时。
兰溪才想起问道。
“可知道此人叫什么?”
双喜搀着她下了马车,扶着她在兰氏仆妇的簇拥下,一边往里走去,一边回话。
“没问出来。”
“来人只带了一枚信物,说是来应您的邀约,在兰府小住。”
“华管家他们想起您的嘱咐,不敢怠慢,便将此人请入府内,后面,便再也没机会细细查询此人的来历了。”
这般隐秘吗?
兰溪看着头顶渐渐升起的银亮色的月光,脚下的步伐,愈发沉重。
“只有他一人?带了一个小厮?”
“再无其他?”
这回,回应她的,是匆匆赶来的华管家。
“回小姐,只有一主一仆二人,还有一个上了几重锁的木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兰溪心头疑窦更重。
一行人步行来到青松沅后,青松沅内,灯火并不盛。
只有最里的屋子里,燃着零星几盏小灯,灯光如昼,根本撑不起这浓重的夜色。
“他住在那个房间里吗?”
兰溪问道。
华管家如实道:“是。”
接着,又迟疑地开口。
“夜色深重,娘娘一人过去多有不便,不如老奴跟您一块过去?”
他自小看着兰溪和兰絮长大,对其视若珍宝,操着半个当爹的心,怎会忍心她跟一陌生男子同处一室?
万一发生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可惜,兰溪早已不是当年那藏在兰氏羽翼之下,需要靠兰府来保护的少女了。
她怎会害怕这些魑魅魍魉?
眉头微抬,洒然笑道。
“华叔,您的担心未免太多余了。”
“哀家连太后之位都坐得稳,连天下都拿的住,岂会惧怕一个陌生人?”
“你们在此等候便可。”
兰溪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伺候的人,快步进了青松沅。
青松沅如其名字一般,院内遍布青松,鳞次栉比,密密严严,好似万千个侍卫镇守此处一般。
月光将松影拉的极为狭长,更添几分威严、冷厉。
兰溪敲门三下。
里头得闻悉悉索索的动静,但不见回应。
兰溪斟酌几瞬后,轻声道:“叨饶了——”
接着,便推门而入。
殿堂尽头,一张矮桌支在墙角,停在窗户之下。
微风卷过香帘,玉香成席,馥雅难收。
矮桌上放着茶具,茶具还有一壶透明的,不知灌满了什么液体的容器。
矮桌对面的地上,摆放着一只蒲团。
蒲团之上,盘腿而作着一命墨衣男子。
他的五官并不算很俊美,但却自带一副生冷勿进的气息。
见有人进来,微微抬眸。
漆黑的瞳孔之间,闪过一抹幽绿色的光。
兰溪见状,心中一惊。
幽绿的瞳孔……这竟是异族人!
但那幽绿之色,只闪了一瞬,等兰溪再仔细去瞧时,却又是一对漆黑的瞳孔。
好似刚刚那一抹绿光,是她的错觉。
“兰太后这般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但他似乎吐字有些艰难,字尾沙哑而模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