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柔好家婆样地处理着,“如今邹冰发生这样的意外,婚礼推迟是一定的,等邹晴和廉儿的婚礼一落实,我再让他们过来好好看望下邹冰。”
话落,她又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状态的席铮,“阿铮,你说妈这样的安排妥当吗?也只怕邹冰认为辈分小了,邹晴不看重,她啊,就是想来看自家堂姐的。”
“都三个月了,确实不易劳累,冰儿能理解的,都是一家人。”林惠干干地笑着接话。
“我就说阿惠你通情达理,邹晴这孩子自小做惯了小辈,总爱瞎操心,怕抢了堂姐的婚礼。”
片刻依偎
邹晴被席廉接到席宅已经一周了。
本是极少落雨的广城,不知怎么的,夏日里,这几日阴雨绵绵,让人浑身不自在。
蒋怀柔给邹晴安排在后院,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里。
席宅大,来过几次,邹晴还是不能分清它的原貌。
总觉得像座迷宫,层层高墙堆砌起来的迷宫。
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失去希望。
反正邹晴是这般觉得的。
刚过了午休,佣人端来炖盅,“大少奶奶,我把燕窝给您放这了。”
席廉让所有的佣人对她改了称呼,一开始席老太是不乐意的,但耐不住对自家乖孙的疼爱,又想到邹晴肚子里的救命稻草,也就任由着叫。
邹晴窝在被子里,睁着惺忪的水眸,瞧着佣人放完东西退出房门才起身。
近四个月了,她的反应越来越明显。
席家的人会时不时过来看她,她每次回避都会在床上装睡,睡着睡着,就真的睡着了。
她不想面对任何人,更不想应付席廉那副虚假的表情。
席廉甚至把她的手机给没收了,说会对胎儿造成辐射。
邹晴不知在心底横他多少眼。
说白就为了断开她同席铮的联系,只有在与张梅视频时,手机才会在她手里。
邹晴恹恹地看着那雕花炖盅里的燕窝,为了宝宝,她咬了咬唇,一口气喝下。
随后,她推开门,在长廊里看雨。
席宅的天空很广,一眼望去就是山和树林。
每日她会看好几次,尤其是往那后山的树林看,想起之前席铮曾带她去过他的秘密基地,给她煮泡面,也是在那,第一次,席铮说他会帮她。
在这座席宅里,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席铮了。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一切,她看着看着,就湿润了眸眶。
模糊的视线中,她恍如隔世般望见,在潮湿绵雨的尽头,有一道倾长的身影正面向她走来。
黑色的伞檐,遮挡住他全身的光影。
邹晴立在二楼扶栏处,细白的小手轻抚在石柱边缘上颤抖。
笔直的长腿,沾湿雨水的黑色绑带皮鞋,那蔓延在空气中飘散而来的熟悉味道。
她眸眶紧缩得温热,心口浮沉地乱了节拍。
是他。
是她在每个梦里,魂牵梦绕的席铮哥哥。
她无声地落泪,拔脚就从二楼楼梯口,顺着急切的心下楼。
当她驻足在转角处,女佣阻挡的声音便从左侧边传来,“二少爷,这是大少奶奶的住所,您不能进来。”
“谁准你在这发号施令的?”
席铮压迫感十足的话语砸下,女佣吓得双脚发麻,头低得很下,“二少爷,是大少爷吩咐的,他说这里除了太太同老夫人,谁都不能进,尤其”
“说。”
“尤其是二少爷来看大少奶奶。”
最后一句,邹晴能听清那照顾她的女佣,是多么的惧怕席廉,才会对同一个家里的二少爷出言忤逆。
“滚,现在就给我滚下去告诉他。”
席铮冷厉的话一出,女佣面色青白的从邹晴面前跑去主宅那边。
席铮收起那把黑伞,英挺的身姿弯下,让它摆正地靠在走廊墙边。
再抬眸,便望见停在最后一层阶梯台上,女孩粉糯的脚踝,左脚腕处,他亲自挑选的星星脚链,在同他招手。
两人,整整有十天未见。
他乌眸轻颤,视线徐徐往上推移,是女孩藏在白色长裙里微微隆起的小腹。
眼神落在那片刻后,他眉心凝结,垂落在身侧的指骨在缓缓收拢成拳。
直到他对视上女孩素雅恬静的面容,他才再次将手打开,笔直起腰身,“小艾,过来。”
女孩哭了。
在他叫她的那一瞬,女孩的眼泪如同决堤般,止不住地往外落。
她哭着对他说:“阿铮哥哥,不可以了,不可以了。”
“为什么?你是我席铮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席铮看着她,眸底的思念幻化成不解的追问。
为什么不可以?
到底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来,就是来带她走的。
这一个周,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