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开口,邹传雄继续:“大伯知道你有本事,这个月你妈妈的住院费是自己垫上去的,可是你邹晴,别忘了,你妈妈要还骨髓的资源还在我手里。”
邹晴抬眸,眼神锋利,邹家死拽着她的命门,一直威胁她。
邹传雄看到她要冒火的样子,继续拐着往,软硬都玩一把。
“大伯公司的经济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你堂姐在,大伯也不会沦落到要拿你当筹码,你真的忍心看你大伯和婶婶,到老了没依靠没保障?”
听到堂姐,邹晴还是软下心头的气。
邹传雄将人送出茶室后,又说了句:“这个周末,大伯会以长辈的身份邀请席廉到邹家做客,你早些到。”
“对了。”他又从包里拿了一小叠钱塞到邹晴口袋,“去买几条好看的裙子,邹家千金,记住身份。”
交代完,便上了车离开。
谁知,就邹传雄塞钱那会,对面小卖铺里有个学生,一直拿着手机在拍她。
——
周六当天。
邹晴穿上漂亮的新衣服,九点半就打车到了邹家。
席廉前一晚有跟她联系过,【明天上午十点见。】
邹晴只当是一场需要她这个人客串的戏码,灵魂是可以抽离开的。
起码这样,她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
今天的一切,像是邹传雄制作出来的假象。
她一下车,守在门口的管家,就特别殷勤地上前给她开正门。
之前住邹家的那段日子里,她和妈妈,都是走侧小门进入的。
就算正门开着,也是走小门。
林惠说了,这叫“寄人篱下”。
邹晴不动声色地配合着,今天所有的变化,把自己当成了邹家千金。
一进屋内,打扫的佣人都会时不时来上一句,久违的:“小小姐好!”
林惠今天更是穿得体面,端着邹家夫人的架子到她身边。
虽面容和气,但眸里尽是挥之不去的厌恶与鄙夷。
“邹晴来啦,今天的打扮,终于不是个市井里的乡下小丫头了。”
邹晴抿唇笑了笑,“谢谢婶婶夸奖。”
“等会席家少爷来了,你要好好表现,别枉费了你大伯,连夜给你妈联系的那几个愿意捐骨髓的人,知道吗?”
林惠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浓烈的警告与威胁。
邹晴轻捏了下自己放在身前的手,继续微笑:“知道了婶婶。”
林惠看得出邹晴是不走心的道谢,但无所谓。
今天,她是整个邹家的希望。
“诶诶诶,说了,这花得放这边,都多少次了,还这么笨。”
林惠话语刻薄,一处的小女佣浑身发抖,“是是,夫人。”
邹晴懒得在屋内听她训话人,转身独自走到屋外的大院里。
邹家大院有个小池塘,一直种着许多漂亮的荷花。
之前,她就喜欢放学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一早太阳不大,院子里还有徐徐的清风吹来。
她走到池边,跟小时候一样,凑得很近找蝌蚪。
就在那抹黑色的小身影,机灵地从她眼皮底下游过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无温告诫的声音。
“当心掉下去。”
邹晴一惊,倾斜的身子不稳。
“啊——”
倏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臂弯,将她稳稳拉了回去。
“谢谢!”
在邹晴忙着同身后人道谢时,那股极其熟悉的雪松香气从她的鼻腔钻入。
她呼吸一滞。
那人的呼吸很轻,就靠在她耳根上方,无形中,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
咬
随后,她又听见一柔和的声线,是在小路上的席廉。
他坐在轮椅上,柔眉轻折,“邹晴,还好吧?”
话一落,邹晴立马从席铮身前挪开,拉出距离。
强装镇定的摇了下头,“没事,席先生。”
“冒失鬼。”
席铮丢下这话,嫌弃的走开。
身后的邹晴也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
席铮没发现,却被席廉收入了眼底。
这两人,要相处在一起,看来真的有点难。
“阿铮,邹晴还小,别总对她这么苛责。”席廉笑容柔柔的,一直如清辉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席铮懒得回话,自顾自抄兜进了邹家。
后面跟着个,提了两手满满礼物的特助。
“你今天很漂亮!”席廉从进门那刻就注意到她了。
她梳着难得的公主编发,方领复古的英式连衣裙,露着精致的锁骨。
宛如掌上明珠一般好看。
要是这漂亮的脖子,再戴一条项链就更完美了。
听见席廉的夸赞,邹晴害羞地垂下眼帘,“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