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因此松口气,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精神高度集中,以防他栽倒下去的时候她能及时扶住他。
以她的体力可能撑不住傅寄忱,但不至于让他摔得那么惨。
出了酒吧,夜风吹来,傅寄忱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脑子里像装了一块秤砣,沉沉地往下坠,全靠仅剩不多的理智支撑着他,才没有就地倒下。
他想着,身边有嘉念在,万一他不省人事,她丢下他消失了怎么办?一定要撑到回家。
停车的地方离酒吧不算近,沈嘉念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傅寄忱看着她,思维明显跟不上。虍
沈嘉念不问了,直接动手去摸他的西裤口袋,找车钥匙。傅寄忱按住她的手,终于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语调缓慢地说:“不用。”
他攥着沈嘉念的手,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沈嘉念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尽管被攥得有点疼。
还没走到停车位,傅寄忱的脚步就有些踉跄,没有刚出酒吧时那么稳当。沈嘉念两只手抱住他的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搀扶他,没走几步,她的额头出了汗:“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走到那辆宾利旁,沈嘉念累得大喘气,慢慢松开手,让傅寄忱的身体靠着车身,从他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拉开后座的车门。
“傅寄忱,你自己能上车吗?”她实在没力气了。
傅寄忱喝酒不上脸,五瓶酒下肚,他面色如常,只眼神有些迷离。他的体温比平时高,因为握着沈嘉念的手腕,她能清晰感觉到。虍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腰,搂她在怀:“你真的愿意?”
这是在大街上,沈嘉念惊了,低头去掰他的手指:“什么愿意不愿意,你先松开,会被人看到!”
傅寄忱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像被丢进酒桶里泡了一天一夜,闻一下都要醉了。他的呼吸紊乱、灼热,声线低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露:“愿意跟我亲吻。”
他指的是在酒吧里,他准备喝第三瓶酒时,她变卦了,要跟他一起完成那个挑战任务。
“不愿意。”沈嘉念敷衍地回应了一句,继续扯他的手指,“傅寄忱,你喝醉了,放开我,我要开车。”
傅寄忱收拢手臂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怎么办?很想犯规。”他的唇碰到她的耳垂,“你那个约法三章真的不合理。”
该嫁给我
沈嘉念想踹他一脚,让他脑子清醒一点,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上回踹他那一脚,给他的腿踹瘸了,她就不敢乱动了。咝
“傅寄忱,你自己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话不算话是不是?”沈嘉念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道理,先不说讲不讲得通,对方可能听懂都费劲,她便没再说废话,动手推他,“你坐车里去!”
傅寄忱放开她,动作迟缓地关上了后座的车门,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侧过身时趔趄了一步,坐进了车里。
沈嘉念扶着腰长松了一口气,对付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比拉一头牛还累。
她绕到驾驶室,调整好座椅的距离,余光扫了傅寄忱一眼,提醒他:“系安全带。”
傅寄忱靠着椅背,脖颈后仰,眼睛闭着,听到沈嘉念的话,黑眸半睁,像是在思考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了几秒,没见傅寄忱有下一步动作,沈嘉念无奈,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越过扶手箱拉出他那边的安全带。
某一瞬,两人的脸相隔咫尺之距,傅寄忱的视线黏在她脸上。咝
“咔嗒”一声,沈嘉念给他扣好了安全带,转身坐正,重新系上自己的安全带,启动了车子,脑袋微微往左偏,注视着倒车镜,一点一点打方向盘,慢慢把车从停车位里倒出来。
长时间没开车,沈嘉念手生,开得不快,稍微遇到一点状况,她就想停车。与大卡车会车时,她咽了下口水,高度紧张。
傅寄忱保留了一分清醒,时刻关注驾驶座上的人,见她开车不熟练,适时给出一些提醒:“打右转向灯。”
沈嘉念照做,转向灯亮起后,打方向盘完成右转。
开了一段路,旁边再次提醒:“前面红灯,你过不去,停了。”
绿灯倒计时还有五秒,一般的司机肯定轻轻松松开过去,沈嘉念的龟速不行,不如先让她停车,免得开到斑马线前突然变红灯,她容易慌手慌脚。
沈嘉念稳稳停下车,转头看了傅寄忱一眼,梦回当年学驾照的那段时间,被教练支配的恐惧。咝
不过,傅寄忱比教练温柔。
“别看我,看前面,倒计时快结束就起步。”傅寄忱以前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多耐心,醉得头晕脑胀、五脏六腑翻搅,还能指导别人怎么开车。
这样的耐心,只会给她。
他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可能撑不到回家,拇指掐着食指的侧边,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