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面露喜色,弯下腰,语气愈发恭敬,跟傅寄忱说:“不会耽误您太久,我听说君山近年在慈善事业上投入很大,年底要启动自动驾驶项目,为此收购了不止一家科技公司,我想就这两个方面跟您聊一聊。”
宋舫微微瞠目,看来她是有提前做功课的。自动驾驶项目的决策会月初才召开,确定了大致方向,目前业内知道的人不多,更别说业外人士。
空气静了几秒,傅寄忱发话:“进去说吧。”
林霜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她后背都汗湿了,握着包包提手的那只手也满是汗水,闻言,先愣了两秒,而后不敢置信地求证:“您答应接受我的采访了?”
傅寄忱没说是与不是,车窗升了上去。
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宋舫下来,对林霜使了个眼神,低声说:“别愣着了,上车吧,进门还得走很长一段路。”亚
等林霜坐去副驾驶座,宋舫坐到了后排。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驶进蔷薇庄园。林霜牢牢记住此行的目的,不敢有丝毫懈怠,却在进入庄园后,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朝车窗外眺望,起初只敢用余光瞥,后来目光被庄园里的景色吸引,脑袋偏转,看见绵延成片的蔷薇花时,心中唯有惊叹。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蔷薇花,用“堆积如山”形容都不为过,各种颜色品种,看得人眼花缭乱。
早年听说过傅寄忱在宜城买了座庄园,奢华的装潢成了其次,姹紫嫣红的蔷薇才是奇景,尤其春夏之际,蔷薇全部绽放,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能见识到这番景致的人不多,那些人顶多隔着栅栏门往里窥探一隅。
车停在门廊下,林霜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亚
北城,晚上六点半,沈嘉念从酒店离开,前往大剧院。
入口蹲守着众多媒体记者,架起长枪短炮,不亚于明星走红毯的现场,谁都想争抢到第一手报道。
沈嘉念跟其他前来观看演奏会的观众一起排队检票进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在中间第五排,绝佳的位置。
左手边原本属于裴澈的座位,他来不了,在网上把票转给了别人,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个年轻的女士。
沈嘉念右手边的座位空着,演奏会快开始了,还没有人过来。
按照门票售罄的情况,现场有空位只能是抢到票的人临时有事来不了,就像裴澈那样。
场内的灯光暗下来,意味着演奏会即将拉开序幕,沈嘉念正襟危坐,她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看过闫秋生的现场演出,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亚
终于,黑色丝绒帷幕朝两边拉开,闫秋生一身优雅名贵的燕尾服,现身于观众面前,坐在一把黑色木椅上,大提琴倚在他身前,手持琴弓。旁边有台钢琴,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士给他伴奏。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数秒之后,掌声渐渐停歇,闫秋生扶着大提琴站起身,没有多余的开场白,微笑着扫向台下观众,只说了句感谢大家前来听他的演奏会,而后从容坐下,抬起手臂,把琴弓搭在弦上。
大提琴与钢琴伴奏配合无间,在大厅上空回荡,流淌过现场每一位观众心间。
这才是真正的听觉享受,沈嘉念激动的心情在悠远绵长的曲调里平静下来,全身心去感受来自世界级的大提琴家带给她的震撼。
一直到演奏会圆满结束,沈嘉念右手边的座位始终没人来坐。
落幕后,沈嘉念随其他观众有序离场,在熙攘的人群中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似乎是柏长夏,她不确定,愣了一秒,张口唤对方的名字:“夏夏!”亚
说来话长
柏长夏挽着未婚夫的手臂挤在人群中往出走,偶尔东张西望,忽然听见侧后方有人叫她,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峝
她循声扭过脖子,视线在那些人当中逡巡,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
柏长夏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把脑袋转回去,又听见一声更大声的“夏夏”。柏长夏的心脏抖了一下,这个声音……
她睁大了眼睛,脚下再没迈出一步,被她拉住的未婚夫被迫停下,显然也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未婚妻:“好像是叫你的。”
人头攒动的大剧院出口,柏长夏的视线来回扫动,最终锁定一个朝自己挥手的女人,对方脸上的表情是欣喜加意外。
两人目光对上,沈嘉念确定是柏长夏,更激动了:“夏夏!”
这下柏长夏也确定了,就是这个漂亮的女人在叫自己,可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心里纳闷是不是对方认错人了,转念一想,对方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不是吗?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称呼她“夏夏”,而且,她的声音真的很像她的一个故人。
无数人从身边走过,柏长夏驻足在原地,直到那个身影向自己靠近。峝
沈嘉念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来到她跟前,累得够呛,大喘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真的是你!”
柏长夏已经听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