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轻狂,一双剑眉入鬓,面上青涩的稚气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英朗的硬气,和阴冷的锋芒。
沈郦蘅垂眸,什么话都没说,悄无声息地凝视着她。
细弱的光落在少女卷翘的睫羽上。
她好似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又好似,下一刻就要压抑不住、哭出声来。
他的腰身果然很凶狠。
郦酥衣被吻得哭出了泪,月光如此落在眼睑处,她有气无力地吐息着,只听见有人在耳边哑声道:
“若你敢同他说,郦酥衣,你知道下场的。”
她知道。
她已然知道。
她知道得不得了。
少女于他唇齿间,嘤咛出声。
他好似故意把控着时间,把控着自黑夜到白昼的距离。郦酥衣不知为何,明明她已如此乖顺听话了,今日的沈兰蘅却较往日还要过分。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出来,对方的举止行为之间,甚至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绵长,绵长。
绵长得如这一袭冬雨,淅淅沥沥,让人看不到头。
……
不知不觉,清晨已至。
预料到第一缕晨光将落,沈兰蘅低下头,掐着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抽身。
他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平躺下来,独留郦酥衣护着身子,瑟缩在一边。
他睡了过去。
确切地说,他是晕了过去。
这是郦酥衣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见,沈顷与沈兰蘅二人之间,是如何进行这一番清晰地转变。
青白色的晨光刺破天际,穿过雕着花的窗棂,落入兰香院的内卧。
身侧,男人纤长的睫羽动了动,那一袭眸光清平似水,在郦酥衣胆战心惊的注视之下,缓缓醒了过来。
031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日影渐明。
身侧之人的面容愈发清晰。
郦酥衣紧护着胸前的衣裳,垂眸望向那人,一瞬之间,脑海中闪过万千种想法。
她深知沈兰蘅的阴险邪恶。
却根本想不到,对方竟会这般放肆,故意赶在沈顷转醒之际,与她做那等荒唐事!
沈兰蘅根本未叫水。
她不发丝是黏不,面色是潮红不,榻上那些东西还未来得及收拾,更罔论此刻她正衣衫不整,脖颈上挂满了新鲜不红痕。
她来不及去清洗,亦不能退缩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