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用吃饭了,饿一顿长个记性。”
“哎。”甘大应下。
二黑听到口信松口气,提着的心落了下来,这事总算能了了。
夜里,二黑饿醒了,他从榻上坐起来,靠墙坐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他穿鞋下床,准备去河边喝点水。
“你做什么去?”青山出声。
“饿了,去喝几口水。”
青山将枕边的水囊递过去,“盐糖水,主子让我给你准备的。”
二黑捏着水囊顿住了,他突然扇自己一巴掌,巴掌声在安静的黑夜显得格外响亮。
同榻的其他人醒了,阿牛不耐烦地说:“大半夜,折腾什么?”
“你们别学我。”二黑低声说。
“蠢货,谁学你啊。”阿牛翻个身,他嘀咕说:“我现在只后悔当时没去揭发你。”
其他人又睡了,二黑抱着水囊靠坐在墙上睁眼等天亮,肚里饿得抓心挠肝的疼,肠子像是绞在一起了,他也没喝一口盐糖水。
黑夜埋葬了污糟事,公鸡的打鸣声叫醒了新的一天,天亮了。
赵西平踩点去校场,隋玉在他走后,带着小崽去城里还骆驼。
“骆驼不是我们的?”小崽问。
“不是,是租的。”
“给钱了吗?”
“给钱了。”
“给钱了就是我们的。”
“你想的美。”隋玉敲他一下,“你还挺无赖。”
小崽缩着脖子嘻笑,过了片刻,又说:“娘,我们去找我爹好不好?”
隋玉思索一瞬,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怕撞到胡都尉,点头说:“行,还了骆驼就去找你爹。”
第一笔进账
隋玉和小崽带着骆驼直接去西城门,黄安成在城门口当值,她跟他说一声,直接赶着骆驼出城。
出了城门遇到一个商队回来,隋玉驱赶骆驼让道,她立在路边,带队的镖师冲她颔首道谢,她点头回应,这个商队是她不相识的,进城直奔主路,看样子会歇在民巷那边。
“娘?骆驼跑了。”小崽不明白她在看什么。
隋玉收回目光,抖了抖缰绳,她骑着骆驼去追赶跑偏方向的骆驼群。
骆驼送到靠近阳关的沙漠,隋玉跟在此照看骆驼的仆役交接好,她骑着骆驼带着小崽又原路返回。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暑热渐盛,风也是热的,只有骆驼跑动起来才能享得片刻清凉。
入城后,路上的人多了起来,隋玉勒住缰绳,骆驼放缓了速度,呼啸的风一下没有了,小崽热得张嘴哈气,两只小手摆动着快速扇风。
隋玉低头看他,正琢磨着要不要从哪条小巷绕过去,就听前面传来喧哗声,听着暴怒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吵架。
“两个商队又堵一起了,为了谁给谁让路吵了起来。”一个挑着担的男人从人群里挤过来,满脸烦躁地说:“天还不够热的,他们没事做,堵着路,挡着别人也过不去。”
说着,他挑担拐去一条窄巷,周围的人闻声也拐道跟过去。
隋玉估量一下,窄巷不容骆驼通行,她只能驱着骆驼靠近屋檐,借半点余荫乘凉。
“巡逻的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一声。
隋玉看过去,一队巡逻小兵跑过来,见到他们,两个商队的火气降了下去,巡逻兵再斥几嗓子,堵死的路清了出来。
小崽个矮,他看不清楚,抻着脖子问:“有我爹吗?”
“没有。”
“我见过我爹巡逻,可威风了。”小崽趴在驼峰上托腮,叽叽喳喳说:“我跟舅舅也进过城,我爹还带我去校场,我、我还带鼓去看我爹……”
说的多了,他的舌头开始打结,有些结结巴巴的。
隋玉敷衍地“嗯”几声,驱着骆驼继续前行。
在靠近东城门时拐上一条大道,骆驼又跑一盏茶的功夫,就到校场了。隋玉来的巧,恰逢早训结束,累得满头大汗的兵卒成群离开,有人直接脱了上衣,光着油亮的上半身走在太阳底下。
“呦,这不是赵千户的儿子嘛。”有人认出小崽,目光移到同骑的女人身上,小崽跟她有八分相似,一眼能辨出她的身份。
“千户娘子?来寻赵千户啊?他跟顾千户他们还在校场。”虽然纳闷小崽娘的长相跟传闻不符,但他们面上没露什么痕迹,很是热情地指路。
隋玉道谢,靠近校场,还没看见人,先看见栓在树下的骆驼,她驱着骆驼过去。
校场上的人听到动静看过去,赵西平跟顾千户和杨千户他们又说几句话,大步朝校场外跑。
“赵千户的媳妇回来了啊?”杨千户看过去,戏谑道:“难怪他这两天精神不错,一头蔫驴又回春了。”
顾千户摇摇头,说:“这话背地里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说到他面前去了。”
“嗯,晓得,我又不想跟他打架。”杨千户抬脚走过去,说:“胡都尉过去了,我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