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打他?”隋良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下就炸毛了。
“那你晚上带他睡,我明早还要去早训,要早起的,跟他耗不起。”赵西平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赵明光,去跟你舅舅睡,别在我耳边哼哼唧唧。”
隋良把小崽领走了,舅甥俩头抵着头睡一起,见他还抱着那条洗坏的裤子,隋良妥协了,“算了,把我的裤子裁了再给你做一条。”
小崽没有高兴地蹦起来,他拒绝了,“那是娘送你的,我不要。”
“那就等你娘回来吧。”隋良笑了,他扯走搓坏的裤子扔床尾,说:“睡觉,再不睡舅舅也要揍人了。”
走错路
当商队捎着腰鼓回敦煌时,已是五月初八,此时隋玉带着商队早已走进天山的崇山峻岭之间。
“再有两天,我们就原路返回。”宋娴坐在乱石上歇气,这一路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再走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牧民。
隋玉捧水洗把脸,这个河谷里布满乱石,人行走都艰难,骆驼走得更是艰难,一不小心就磕了蹄子,绊了腿。
张顺给骆驼擦掉蹄子上的血,过来说:“主子,我们要不在这儿歇半天。”
隋玉点头,说:“也行,都累了。”
乱石堆砌,不用再挖坑搭灶,铁锅架在石头上,木柴堆在两石之间,完美的一个灶台。
柴烟飙起,这片无人之境多了烟火味,隋玉甩甩手上的水往上走。
小春红看见了,她起身跟上去。
“主子,你等我一起。”
隋玉摆手,说:“歇着吧,我上去看看。”
小春红脚步没停,坚持跟了上去。
河谷呈上坡的形状,两边是陡峭的山峦,青草和鲜艳的小花朵沿着河谷一路铺上去,像条无边无际的绿色地毯。不过隋玉无暇欣赏美景,她垂着头留意着脚下,踩着石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说话声远了,这片河谷除了脚步声只余风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呖的鸟叫,“咻”的一声,余音绵长。
隋玉驻足,她遮着额抬头望天,碧色的天空上鸟的踪影极小,她一时分辨不出是不是苍鹰。
小春红气喘吁吁地靠近,她也抬头望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鸟在天上飞,我们在它眼里应该是极小的,它们会不会把我们当做猎物?”隋玉笑着问。
“额……”小春红思考着,说:“但也没听说鸟捕人的事。”
“那是因为我们见过的鸟飞得低,它们能看清地面上的情况,这里可能有苍鹰,它们飞得极高。”正说着,又一声清呖的鸟鸣传来。
隋玉不闲聊了,蓄着劲继续往上走。
“这里哪来的这么多石头?山倒了不成?”小春红走得脚疼,这一路走来,鞋底都磨烂了三双。
隋玉一时没答,待迈上一墩膝盖高的石头,她转身往下看,商队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
“这里以前可能也是个高坡,跟两边的山峦连在一起,后来地动,中间震塌了,山倒了,泥土冲走了,只剩石头落在这里了。”隋玉说。
说罢,她继续往前走。
“主子,还走啊?饭煮好了。”
“再往上走走,我看看尽头是什么。”
隋玉跟小春红没影了,喊也没人应,宋娴不放心,她张罗着继续赶路,去追那主仆俩。
骆驼负重走在乱石滩上走得慢,驼队行进速度缓慢,天色半黑时,才迎上半道返回的主仆二人。
“河谷的尽头应该有座鹰山。”隋玉又疲累又兴奋。
宋娴也累了,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问:“然后呢?你还想捉鹰不成?”
“没那个本事,不过这里既然有鹰山,附近应该有草场。”隋玉说。
柳芽儿递来水囊,隋玉接过大喝一口,解了渴她继续说:“鹰就像狼,它们活动的地方肯定是有猎物的,猎物少了,它们会迁窝,所以我断定附近肯定有放牧的牧民。”
“那明天过去找一找。”宋娴说,“今晚歇歇吧,人要累死了。”
“行。”隋玉答应得痛快。
盛夏的天,河谷里却没有暑意,过山风吹过,人睡在石头上还有些冷。宋娴冻醒,她多拿张毛毯盖在隋玉身上,隋玉今天是真的累了,睡得极沉,身上多个东西都没反应。
倒在石头上睡一夜,一觉睡醒,浑身上下到处都疼,隋玉怀疑背上硌得青紫一片。
“通往乌孙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路啊?”宋娴问,“那些打仗的人真了不起,在大山里爬来爬去,到战场了还有劲打仗。”
隋玉颇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