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睡去,别来烦我。”
“良哥儿……”
“编。”
“好嘞。”隋玉大步离开,“那我们先睡了,不等你了。”
卧房门关上了,赵西平放下水桶盯着缸里晃动的水波,脸皮真厚,她的小心思被说破了她竟然丝毫不尴尬,还像往日一般这啊那的使唤人。
“和面的时候记得洗手啊。”
屋里传出一声吆喝,赵西平皱眉看过去,他舀一瓢水倒破桶里,在鱼摆尾的声响里又舀水搓手。进灶房拌酒糟和面时,他越想越不对劲,恍惚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是他的一场梦,受影响的只有他一个人。
猫官吃完耗子从柴堆里出来了,它悠闲地走进灶房,一跃坐上灶台,支着毛腿一下又一下舔毛。
赵西平盯它一眼,等它毛腿舔顺了,他捏撮面糊滴上去,见它愣了一下又继续舔,他笑了一声。
两大盆面和好,猫睡了,骆驼睡了,鸡也睡了,赵西平捏了捏酸痛的脖子,也推门进屋睡觉。
……
天明,隋玉做好早饭她先吃,丢了碗就开始洗萝卜切萝卜。
赵西平吃完饭见昨夜和的面发了,他拌上干面揉成面团,盖上锅盖继续发酵着。
“我去放骆驼了。”
“好,一个时辰后把骆驼牵回来。”隋玉交代。
萝卜切好端进灶房,进门一看吃完的碗筷还泡在锅里,隋玉放下木盆,撸起袖子三两下将碗筷洗干净再过道水放进食柜里。
“良哥儿,可以烧火了。”她说。
隋良扯干草捂火,灶洞里的柴引燃了,他走到食柜旁拿下碗,又将碗放盆里示意隋玉看。
“不用你洗,我顺手就给做了,他也能顺手就给做了,就是心里不痛快,拧着那根筋跟我对着干。”隋玉笑笑,让赵西平明面上占些便宜,他那头犟驴才会愿意听她拐弯抹角地使唤。
等她炒好馅,一锅包子蒸上锅了,放骆驼的人踩着点回来了。
“我蒸锅包子你待会儿先吃,再留几个放食柜里,晌午你在家饿了就生火烤包子吃。”隋玉擦着手站灶门口交代。
赵西平点头。
“骆驼背上的筐你检查一下,我怕松动了。”隋玉提起靠墙放的泥炉,举到半空被男人接过手,她又去提干柴。
“你放着,我来弄。”看她提个东西都笨手笨脚的,赵西平皱起眉,他将蒸笼什么的一个个塞进筐里,说:“我在家没要紧的事,傍晚的时候我去接你,你提前卖完了就在那儿等着。”
“哎。”隋玉轻快地应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好好说话,少恶心我。”赵西平又起鸡皮疙瘩。
隋玉敛起笑瞪他一眼,等包子蒸熟,蒸锅不烫手了,她就收拾东西牵骆驼出门了。
“猫官,跟我走。”
睡在草垛上的猫闻声一纵落了地,它甩着尾巴跃过骆驼追着隋良跑。
赵西平等他们走没影了,他拎着鱼去集市上给卖了,回头到地里扯两捆金花草去官府换一捆稻草,稻草编的鞋底最耐磨。
晌午他一个人在家,有灶没锅他懒得费事,啃了三个冷包子后继续搓草绳编鞋底。
隋灵路过晃了一眼就走了,她走了没多久,李百户又登门了。
“地里的活儿忙完了?”李百户进门左瞧右瞧,问:“就你一个人在家?”
“嗯。”
“天要冷了,那贼心不死的鞑子保不准又要来进犯,往年你说家里没人,要守家要养骆驼,今年家里添了人,你也能放心去巡防了。”李百户倒出过来的目的,他笑呵呵地说:“说起这事你倒要谢我。”
赵西平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冷漠地盯着李百户,说:“我就是得罪过你,你断我二十年的后路,也该了了吧?你一直盯着我针对我,想对我赶尽杀绝,就不怕手下的兄弟寒心?”
李百户想起这段时间关于他的传言,以及跟他离了心的钱威,他盯了赵西平一眼,转身走了。
赵西平阴着脸,有了这桩糟心事,他没心情再编草履,丢了手上的草绳他锁门出去转悠,到了傍晚才去西城门接人。
“黄城官说再有几天进城的商旅就少了,我琢磨着要不要把摊子挪到集市上。你觉得如何?”隋玉见到人征询意见。
赵西平点头,“商队多是开春出城往西走,秋末东归进城,等下雪了,城门口就没人了。”
“那你先回去,我去城里转转。”隋玉有了思绪,又问:“家里还有面吗?”
“不足两瓢。”
隋玉生气,“我不问你就不说是吧?没面了我明天卖什么?”
“想卖什么就卖什么。”
“卖你……”见男人瞪眼,隋玉将猫官塞给他,说:“不卖你,卖我自己,把良哥儿也卖了,我们都走了,你可舒心了。”
赵西平颇为赞同地点头。
隋玉拽着隋良走了,走远了又扯着嗓子喊:“记得煮饭。”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