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也不去,温如绯自然也如此,就坐在她身边,看向她没什么神采的侧脸,还是关心询问一句,怎么了,不舒服?
温如绯大概也能猜到凌暮色情绪突然之间低落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午饭前自己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吧。
她承认,那个答案的确是她有意填写。
那是一句明晃晃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却只有凌暮色才能读懂的话,她想告诉凌暮色,自己真的不想失去她,想和她重归于好。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行为或许是不太妥当的。
没有。凌暮色揉了揉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可能是吃撑了,需要休息一会儿你不去走走吗温老师?
不了。她顿了顿,对凌暮色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和你一起。
明白了,还是在演,哪怕卸了麦,撤了摄像,谁知几米之外是否有人在悄悄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又或是哪里有个隐藏摄像,总而言之,无论在何处她们都不能太过松懈。
哪怕休息期间,也得保持亲密,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必须先经过大脑思考。
对于温如绯那句话,凌暮色反应不大,本也不想回应,她却还是不得不装作甜蜜模样,回复一句几乎让她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好,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至于那个问题,她还是等晚上回了酒店再去问温如绯。
暮色,今天最后一题
嗯?
凌暮色一惊,没想到那个自己好奇的问题自己还没问出口,却反而是温如绯先开了口。
她来了精神,又强作从容,问道:最后一题怎么了?
关于我害怕什么,很难填吧,我看你在倒计时的时候才写下了答案,怎么想到会填那个?
前半句话里,凌暮色听得还算认真,仔细想要捕捉到点关键,却越听越不对味。
温如绯突然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的转折,并不是在告知她什么,反倒是询问起了她。
她原以为题目答完了也就答完了,当时也没有人问她原因,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却未料温如绯给她来了个回马枪。
她并不慌张,头脑迅速转动,又开始胡编乱造,知道你对表演的热爱,才往表演那方面去猜了,作为演员,其实我也很怕这种情况,那会让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是剧中人,还是我自己,那种感觉迷茫又痛苦,所以我觉得,温老师你可能也会害怕入戏太深吧。
提到入戏太深这四个字时,凌暮色似是有意加了重音。
两道视线于半空僵持半晌。
耳边风似也停了,只留下凝滞的空气,以及明显可察越发尴尬的氛围。
凌暮色望着那双幽深的眼,想过逃避,却又自知无法避开,只能紧紧抠着餐桌之下自己大腿上的肉,就这样目光炯炯地看向温如绯。
你是有意在点我?
终于,那个先后在双方脑中浮现的想法还是由温如绯先问出了口。
而温如绯这语气,显然笃定了这个点字。
凌暮色不知该说她胆子太大,还是少了几分防范意识,这个问题换作她自己,绝对没有可能会在此刻这样的环境中问出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温如绯并没有直说自己在点她什么,那么自己也就还有狡辩的机会。
对啊,我就是在点你。凌暮色承认了下来,笑容故作明媚,然而她接下去所说的话,却与温如绯真正所指天差地别,想告诉你,以后拍戏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担心。
这话说得凌暮色自己都难受,浑身直起鸡皮疙,但眼下她并没有时间去质问自己,怎么能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太诡异了。
尤其是在温如绯那双眼睛灼热得仿佛又要将她整个洞穿的注视下,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麻,耳边无端一阵轰鸣。
五六秒钟,或是七八秒钟,实际时间才只流逝如此短暂的一段时间,凌暮色却又觉时间像是被不断拉长,自己接受温如绯这种近乎审视目光的时间,无比漫长。
直至,眼前人终于开了口:好,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
听似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回应,却在温如绯前倾身子,忽然距离凌暮色咫尺之近时又变了味。
她双唇几乎擦着凌暮色脸颊而过,贴上已开始发烫的耳廓,声音放至最低,只凌暮色与她自己能听见,轻声唤着凌暮色的名字,暮小懒
分明仅有短短三个字,低沉的声线连同她吐出的热息却宛如带着直击人灵魂的力量,不似自己刚才说出肉麻话时那种发麻的感觉,此刻带给凌暮色的更是一种酥|麻感,让她只觉自己全身都快酥|软了下来,软绵绵就差要往地上倒。
呼吸蓦地便急促起来,凌暮色想要推开温如绯,双手却连抬都没能抬起一下。
不止是这种被多少人注目的环境之下自己行为受限,更是她早已没了去推温如绯的力气。
仅仅是因为暮小懒这看似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仅仅是因为这三个字是温如绯贴近她耳边所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