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应,你就拿上包包打开房门离开。
供应商改怕了,这次恨不得做一点给你过一点,你要盯供应商交付、又要追项目其他事项的进度、还要准备每周的项目进度汇报,忙得只恨自己不会有丝分裂。
最近习惯压力太大或者有坏情绪就去spa馆找靖安,但上次的发展实在有些失控、尺度也太大,你有些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找他、自己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更隐隐有些担心他其实是不愿意被你强行按着吃干抹净的,连着几周没敢去spa店,压抑得脾气都似乎变差了一些。
又是一天,加完班车惯性地开到了spa店门口,你却磨磨蹭蹭不好意思下车,纠结了一阵想着反正也没有预约,干脆算了。
刚掉头就接到武双双电话,开门见山地通知你:“我车撞了,维修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你来接我一下呗。”
你吓了一跳,问她怎么回事、人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武双双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连声说没事,解释自己没仔细看撞到了路墩子,车熄火了,人一点事儿没有,大半夜又在人迹罕至的穷乡僻壤不好打车,打算把钥匙留在后备箱,等4s店空了再来拖车,自己先撤。
你放下心,看了共享定位不远,于是笑她:“这哪算人迹罕至,我在附近吃饭,马上来接你。”
武双双啧了一声:“这个点在附近吃饭,你是不是有情况?这一大片都是拆迁区,有几户一直不走,都拆差不多了又不得不中途停下来,特别荒,路灯都没几盏,你慢点开。”
你心虚,不敢接前半段只应了声好,挂断以后转向去接武双双,果然发现朝那个方向越开越荒凉,附近都是画着拆字的破败建筑和拆完的瓦砾碎砖,在暗夜里张牙舞爪,周遭一片昏昏暗暗很冷清的样子,明明才开出两公里多点的距离,却有种穿越到多年前偏远乡下的感觉。
有点害怕,你看一眼屏幕确认路线无误继续往前。
路灯也被拆得差不多了,暗得几乎看不清路,怕会有障碍物或突然出现人,你谨慎地打开远光又放慢了车速,意外地发现前面有个挺拔修长的背影,颇为眼熟、拄着一支盲杖在慢慢地走。
你愣了一下打了双跳,看那人没有反应拍了拍脑门才想起得按喇叭。
盲杖往旁边探去,快速地扫着路面情况,靖安往旁边走了几步自觉地给你让路。
你啧了一声,觉得这么残旧又黑暗的路上他孤身一人走着实在有些可怜,索性摇下车窗冲他喊:“你下班了?”
他扭头,车灯打得他略长的头发越发墨黑、露出的皮肤越发冷白,淡红的唇微抿,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上蹭上了点红印,让人忍不住想去擦:“是。”
“你怎么走车道上?多危…”话还没说完,你扫了眼路况,人行道翻拆了一半,坑坑洼洼的,看着比车道危机四伏多了,“当我没问,你去哪儿。”
“回家。”
“我送你。”
他垂下眼睛,在你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干脆地报了路线,得到一份开过两个路口后,在第三个有消防栓的那个路口右转之类详尽的介绍,你努力对照着去接武双双的导航,感觉似乎也顺路。
等看完路线抬头发现靖安还在慢慢地探着盲杖过来,你怕武双双等久了,直接下车握他空出的手臂把他送进副驾。
他操作几下把盲杖缩得短了一些,才关上车门摸索着花了不少时间系安全带,车内一阵沉默,密闭环境里迅速弥漫开他身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