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细密的泡沫伴随着两具交缠的躯体的拍打撞击从浴缸边缘涌溅出去,在光滑地板上汇成一滩,而后缓慢消去。
覃与勾住闻铮脖颈侧仰着和他接吻,鼻息因为水下持续不断的有力顶弄变得炙热又凌乱。
“哈……技术越来越棒了……”
闻铮抚摸着她被分开的大腿内侧,自后插入的性器在她层层嫩肉吸裹的甬道里顶弄,双眼紧紧盯着她面上表情:“要到了吗?绞得我好紧……”
覃与整个靠在他怀里,哆嗦着被他顶到了高潮,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更是软得不像话。
闻铮抱住她,轻吻着她暴露在空气里微凉的肩膀:“我抱你去冲个热水澡。”
射完精的性器还没软下去,从湿软的洞口抽离带出大股水液和缕缕白浊,融在大半泡沫都被拍出去的水里,分辨不清。
覃与懒洋洋地被他从水里抱起,沾了泡沫的身体又滑又腻,让闻铮忍不住抱得更紧了些。
“一会儿送我回去。”
正给她肩膀冲着热水的闻铮愣了愣:“有什么急事吗?”
覃与打了个哈欠:“没,只是单纯地回家而已。”
闻铮眼中掠过一丝黯色,但很快应下来:“好。”
他明白覃与这句“回家”中蕴含的深意。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了,但实际上连个男女朋友的关系都算不上,甚至因为不是单纯的肉体关系,所以连炮友都称不上。
对她而言,他是主动投诚的战俘,她对他拥有绝对的支配权。偶尔的温情与纵容,也不过是对他提供了用处的一种肯定与鼓励。
这里再如何方便豪华,也不是她真正能感受到自由无拘束的家。她甚至都不需要额外地拆穿他想将这里打造成二人爱巢的小心思,只需要点他一句“回家”便能叫他清醒地意识到,二人关系中的不平等地位。
他试图通过这些外在来软化她、让她习惯生活在他的领域,可她委婉又直接地拒绝了他,拒绝了他试图发展暧昧关系的枝丫。
车停在铁门外,覃与却没第一时间下去。她拽住来给自己开车门解安全带的闻铮领口,绵长一吻后抵在他额头边喘息便笑着问道:“难受了?”
一路没说话的闻铮抿了抿湿润的唇:“有点,但能克服。”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但偶尔还是会被一些低落情绪影响。他做不到像方顾那样成熟不去过问、不去介入、傻傻等在原地等她主动告知,他幼稚、好奇、霸道,想要了解她更多,想要和她构建更深厚更牢固的关系——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的男主呢?”他抱住她,埋在她颈窝的声音有些窒闷,“我比洪潜差在哪里呢?就因为我没有一家可以书写霸总剧本的公司吗?”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被选中的目标,”覃与轻抚着他头发,“不用被装进套子里打造成合意的玩偶,不用被决定一切喜怒哀乐、人生轨迹,不用蒙受那些明明毫无意义却被打上命定标签的相遇……你是自由的,正因为自由,才拥有无数种让我驻足的可能性。”
“别成为任何人,做你自己,闻铮,你本就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狡猾,”闻铮将她抱得更紧,“明明是要送你回来的,太狡猾了。”
覃与笑了一声:“回去好好备课,比起你的天赋,你的课实在讲得太糟糕了。”
闻铮把人按在车里纠缠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手,目送到再也看不见人影这才回到车里,仰头靠在车座上,缓缓吐出口气。
藏着的那点小心思全被她点破了,这还要怎么卖惨装可怜啊。
关门的动静惊醒了沙发上等得睡着的俞期,他急急忙起身去迎,视线落在她殷红湿润的格外明显的唇上顿了一瞬,笑着开口:“饿不饿?”
覃与有一刹那的恍惚。
过分相似的情景,越来越像的两张脸,以及一再被告知挣扎无望,都让她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
内心每坚定地喊出一声要回去,就会有另一道同样笃定的声音回复她回不去了,此起彼伏,绵绵不断,织成一张网,兜着她的一颗心上下颠簸,不得安宁。
她看着面前因为她过长时间的沉默而显得不安的俞期,突然就笑了。
“艳艳。”
俞期瞳孔骤缩,他明明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在她这么笑着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柔软眼神看着他叫出这个并不属于他的名字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恶意裹挟着莫名强烈的悲伤将他缠得透不过气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莫名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急促。他揪住胸口,张大嘴,看着她走近,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他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但在她手指贴到他面颊的瞬间,他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立刻覆了上去:“覃小姐……我……”
太多的眼泪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哽咽着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些明明他早就敏锐察觉却又被他刻意忽视的——初见时那熟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