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绿:“从府里撵出去的时候不准他们带家私,被撵出去后他们就去了京城西北角,那边前两年安置流民的棚子都还在,就在那里栖身,暂时靠尤氏和小珠做工糊口。”
孟蝶:“那俩父子呢?”
湖绿撇嘴:“那两个大懒货能干什么,除了睡觉也就是会吃饭了。”
孟蝶垂眸:“你安排个人告诉范嬷嬷一声,找准机会将尤氏和小珠的活计给断了,另外盯着的人注意着点儿。那两个御史拿我没撤,心又憋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大概率会找那一家子麻烦的。”
湖绿:“二奶奶是怕两方人马撞到一起去?”见孟蝶点头,湖绿立刻去安排人传话。
本以为要过些日子才有结果,没想到不过两日功夫范嬷嬷就来报信儿:“二奶奶,梅儿一家子都死了。”
孟蝶一顿,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是她清楚这一家子不可能好过,意外是那两家御史出手太狠,直接就将人逼死了:“具体怎么回事?”
范嬷嬷:“前两天得二奶奶的话说找准机会断了尤氏和小珠的活计,我们这边还没行动呢,就有一伙儿人行动了,我们大爷说,估计他们是同二奶奶想到一块儿去了。”
众丫鬟看向孟蝶。
孟蝶:“我想着他们家人品本就不好,出去之后日子不好过十有八九是要偷鸡摸狗的,别管罪名大小,总归是违法,到时候让他们蹲监坐狱,在牢里关他们几年,出来之后再不老实再收拾他们。”
众丫鬟恍然,对呀,在牢里也是一种闭嘴的方式。
孟蝶说起这个还有些不虞:“原本为着梅儿的名声,我打算低调处理他们一家子,谁知道他们给脸不要脸。”
然后孟蝶的想法就和俩御史撞车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一家子没按照孟蝶和御史规划的剧本走。
范嬷嬷:“钱喜两父子眼看着没钱,就准备把小珠卖到青楼,那棚子一点儿也不隔音,被小珠听到了,小珠大吵大闹,钱家父子将小珠关在屋里,关了两天小珠说是想通了,觉得在青楼说不定有运气遇到个好主儿给她赎身,将来当姨娘还能吃香喝辣的,钱家父子信以为真就给她放了出来。”
孟蝶发现自己实在捉摸不透那一家子的脑回路。
范嬷嬷:“她出来后细心打扮自己,一副很乐意的样子,钱喜父子就放松了警惕,然后小珠去城外挖了不少乌头,做饭的时候放进去了,钱喜和尤氏直接究竟是被直接毒死了还是昏过去了,不得而知,总之很快就没了声息,钱有余在外面被一个龟公宴请,刚吃完酒不久,晚饭吃的就少,没当场发作,见爹娘这样他还能不回过味儿来?同小珠厮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打晕了小珠还是将人打死了,反正烛火燃起来后兄妹俩谁也没逃出来。他们住的棚子烧的一干二净,还连累了周边的人家,这会儿那一片都骂呢。”
孟蝶半晌无语,原来是他们一家子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她这是冤枉了那俩御史。
玫红:“这小珠是真狠呐!”
湖绿撇撇嘴:“她当初能那么对梅儿,现在自然也能这么对钱家其他人。都是活该。”
农历二月二十二宜嫁娶,这一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就连吹拂的风都是轻轻的,佛人脸上时温柔的不可思议,让人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沐春风。
侯府上下到处挂着红灯笼贴着红喜字,孟蝶隔壁邀月院更是焕然一新,所有的花草修剪的精精神神,甬路上砖缝里的灰尘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孟蝶又检查了一遍布置好的洞房,红烛喜被等等都没问题长出了一口气。
李芃的奶娘芮氏道:“二奶奶,今年春节早,现在刚开春儿,花儿还没开,外面有几颗树也光秃秃的,要不要用红纱做几朵花绑在树上?”
孟蝶想了想:“假花不好,难免有虚凰假凤之嫌,不如用绿纱扎出一些绿叶来,在这初春更显得新鲜些。”
“诶。”
孟蝶又想起一件事:“露微,庄子上的梅花这会儿不是还有盛开的吗?你命人赶紧过去挑那开得好的多剪几枝回来,到时候无论摆放在哪里都好看。”
露微转身去吩咐。
李芃的妻子祖父是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姚衡山,年轻的时候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妥妥的实权派,他的嫡出孙女儿配李芃,就与当年孟蝶同李茂议亲一样,看起来女方高嫁,论实际却是男方高攀。
尤其李芃还是庶出,可谁让他有个好哥哥呢,哥哥青云直上,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得了这么一门亲事,勇毅侯世子和宁夫人都极为满意。李芃的生母王姨娘同样满意。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李芃出门去迎亲,关系好的宾客们逐渐登门,温氏和孟蝶以及金氏三人温氏和金氏负责迎客,孟蝶主管内里。
以前的孟蝶不迎客是碍于半个寡妇的身份,现在则是她县主身份太高,年轻的媳妇很少有她这么高身份的。主客身份相差巨大总是不好。孟蝶乐得清闲。
这一次勇毅侯府的席面特别有面子,风靡京城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