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还没等孟蝶发话,梅儿一家子就被撵了,侯夫人早起屋里几个丫鬟闲聊,讥讽梅儿妹妹小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时候被侯夫人听了去。
侯夫人最是听不得这等闲言碎语的,尤其是这事儿还涉及到了贾义,更是让她心里厌烦的很,直接发话将传闲话的一家子一并撵了出去。
夏嬷嬷有些发愁,侯夫人传的话是将传闲话的一家子撵出去,可梅儿的嫂子没有传闲话,梅儿的小侄女才三岁,自然也不能传闲话。
“夏嬷嬷,求求您,我和孩子都没传过闲话,我和孩子回我娘家,不与这家子来往了,能不能留下我。”梅儿嫂子抱着女儿苦苦哀求着。
夏嬷嬷纠结不已,她来的时候正听到尤氏骂她,说她是个不下蛋的鸡,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他们钱家娶了她真是倒了大霉。
夏嬷嬷身边跟着的一个婆子悄声道:“要不要问问二奶奶的意思?”
夏嬷嬷想了想:“二奶奶整日里忙的都是大事,哪看得上他们,你悄悄到那边一趟,瞧瞧露微姑娘得不得闲,若是得闲了你就问一句。”
“诶。”
露微这会儿收拾停当正打算去庄子那边,婆子来回这件事,她立刻就说:“既然她嫂子没传过闲话也就罢了,真撵出去跟着那样一家子,指不定过多苦的日子呢。”当初梅儿能脱身,多亏了她嫂子,可见那妇人还是不错的。
婆子得了准信儿,立刻说:“还是露微姑娘心善,我马上回去说一声。”
露微又给了对方一两银子的赏钱,乐得对方眉开眼笑。
夏嬷嬷得了露微的话就只撵了梅儿爹娘哥哥和妹妹那四个人出去。以后若是侯夫人问起来,想来二奶奶自有说辞,在府里这么久,夏嬷嬷看得很透彻,无论是大奶奶还是二奶奶都是有担当的人,可不是那等有好处自己拿着,出了事故就让人背锅的人。
露微则是急急忙忙赶到庄子,同梅儿把这件事说了,让她心里有个底,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别往心里去。
梅儿人都傻了,她是真的没想到父母连最后一丝情面也不顾,竟然把贾义搂抱她的事情说出去,这分明就是要逼死她,顿时扑到露微怀中嚎啕大哭。
露微跟着掉眼泪,她也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梅儿又不是那等不孝顺的。
好一会儿梅儿止住悲,被眼泪冲刷过的双眼晶晶亮:“露微姐姐,二奶奶说过,她不靠名声吃饭,在乎这个做什么。现如今我也不靠名声吃饭,那些碎嘴子便是骂我破鞋骂我不干净又能如何?我不在乎。更何况我行得正坐得端,这事儿错也不在我,摊上什么样的父母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露微连连点头:“好好好,说得好。别人说得再多你也不能掉块肉,这种事你越在乎那些人说得越起劲儿,你不在乎大大方方的,他们反而不说了。”
梅儿彻底擦干眼泪:“我还要把日子过好,过得比那些说闲话的人都好。”
露微:“对。而且你放心,二奶奶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梅儿急道:“不能让二奶奶脏了手。他们好不好过的我也不在乎了,从今以后,我就都当他们死了就是了。”
露微:“只要你能想开不在乎,二奶奶就没了软肋,收拾他们还不容易。”
梅儿破涕为笑。
与此同时,荣掌柜邀了十三家商行来方子买卖。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荣掌柜直接说了第一个要求。
杨老板:“这京城不允许我们售卖我能理解,这丽水和九江是因何。”这两个是繁华的府城,他们都有商铺在那边。
荣掌柜笑道:“这两处有姻亲在那里,他们也只会在那里售卖。”
原来是姻亲,众人立刻都没了意见,这年头都讲究裙带姻亲,孟蝶想要帮衬一把亲戚谁都能理解。
荣掌柜紧接着说了第二条,众人互相对了个眼神,也都没意见。直到荣掌柜说了第三条,他昨晚儿算了一宿的帐,最终他开价三万两,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一年三万两,一连十五年,这可是四十五两。这些银子多么?对普通人来讲那绝对是天文数字,对在座的大商户来说,比如说杨家,他们家一年的流水就有几十万的银子,可那是流水,并不是净赚。
别看杨家商铺遍布大易朝,无论是租借的铺子还是买铺子哪一样不是钱?人工不是钱还是原材料不是钱?这些也就罢了,上下打点孝敬一年花费的银子最少占了净赚的三分之二。
但是——想到打点,众老板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他们平日里有个好方子想要保住那必须要各个方面打点,不然哪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给你设个套儿,寻个由头让你蹲监坐狱,你就得乖乖把方子吐出来。这奶油蛋糕方子是孟蝶的。整个大易朝都知道。谁敢强夺她的方子?
她祖父可是刑部尚书,这天底下所有案子最终都要交到刑部,敢欺到她头上,是不是想看看刑部大牢长什么样儿了?何况孟蝶本身也是县主,她若是一状告到皇帝皇后面前,皇帝和皇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