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看座,宣太医。”
一顿手忙脚乱,勇毅侯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两名小太监这才又继续说:“李家小姐另一名贴身丫鬟小兰被捆在厢房里,侯夫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小兰说五个月前国舅爷所在的侍卫队人员调动,长官是侯爷的三子李振,国舅爷原以为小队长非他莫属,李振却说他喝酒误事不能评优,故此升了另一人为小队长。”
“国舅爷回家之后就开始骂李家小姐,小兰在外伺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只听到国舅爷骂娶你有什么用,小兰说后来她家小姐身上就带了伤,院子外面多了很多眼生的奴仆,不让她们轻易出院子。”
“再后来,国舅爷只要心情不好就打李家小姐一顿撒气,还女干污了小兰,直至三天前,国舅爷吃多了酒,竟、竟是让李家小姐和妾室同伺候他就寝,李家小姐不堪受辱激烈反抗,国舅爷失手打死护主的春妮,又将李家小姐打得昏迷不醒。”
承恩公眼睛一翻,他现在真的恨自己平时保养太好,这会儿怎么就昏不过去呢。
皇帝沉下脸:“去拿高岭。”
勇毅侯起身:“谢陛下。”
皇帝:“李爱卿,你坐下回话即可。”
勇毅侯没坐下,反而再次躬身施礼:“陛下,这是臣参的承恩公纵子行凶,臣还要参承恩公宠妾灭妻。”
皇帝:“怎么回事?”
勇毅侯:“陛下,臣今日是同夫人一起到的承恩公府,承恩公和其子在门口百般阻挠臣见女儿,臣妻进了内宅,他、他、他竟然让一个婢妾招待臣妻,那婢妾还对臣妻口称亲家。”
满朝文武都木了,怀疑他们现在不是在勤政殿,而是在戏园子台下看戏,还是看一出离谱的戏,就是那种唱出来会被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的那种。
承恩公气弱的为自己分辨:“是、是她自己擅自做主的,我没有让她迎客,绝对没有。”
“你不知道?”勇毅侯冷哼一声:“陛下,臣妻气不过命人打了那婢妾,承恩公府的下人来给承恩公报信儿,口里称的可是侯夫人要打死我们夫人了,这夫人二字是随意喊的?你不宠妾灭妻下人怎么敢喊一名婢妾为夫人?”
“陛下。”在偏殿的侯夫人忍不住出声:“那婢妾头上戴着七股金凤钗,这可是正二品及以上的诰命夫人才能戴的发钗,她一个奴婢就那么招招摇摇的戴在头上,难道说这是她自己私自打造的不成?”
“怪道承恩公夫人去年去了三清观至今未回,有这样宠妾的丈夫承恩公府哪还有她立足之地?世子夫人去年回了娘家,想必也是不堪受辱。”
皇帝舒展了眉目:“承恩公宠妾灭妻,纵子行凶,霸占良田,强抢民女,纵奴行凶,草菅人命一系列案子交由三司会审,承恩公府上上下下不准出入。勇毅侯府中人在申请之后可进入其中探视李家女。另派太医和医女为李家女诊治。”
“臣,遵旨。”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左都御史同时出列。
吩咐下去之后皇帝是彻底没力气了,散了这次的朝会,勇毅侯冲着三司抱拳:“劳烦诸位了。”
“侯爷客气,此乃分内之事,我等必然秉公办理。”
侯夫人也从偏殿出来同勇毅侯汇合,其余大臣立刻避嫌的同勇毅侯拉开距离,夫妻俩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在外人眼中好一副萧瑟模样,实际上勇毅侯和侯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大人情送出去了。
这么一大串的罪名,承恩公不可能完全洗脱,包括承恩公夫人,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那也是有失察之罪,明晃晃的告诉世人整个承恩公府都烂了。
皇后出身承恩公府,承恩公府这么烂不是仗着皇后的势力?皇后名声岂能不受损伤?甚至太子都有可能被连累。要不皇帝怎么怒成那样?
勇毅侯咬死了承恩公宠妾灭妻,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与内宅无关,全都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简而言之就是将所有罪名推到承恩公身上,把承恩公夫人捞出来。
承恩公夫人又“正巧”在道观清修,想捞她很容易。
侯夫人故意在偏殿说承恩公夫人在承恩公府没有立足之处,把受害者的标签牢牢贴在承恩公夫人身上。勇毅侯夫妇隔空打了个完美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