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月十五不久就是侯夫人的生日,原本应该很热闹一件事,结果李瑾顶着个苍白的脸,大家伙儿瞬间什么心情都没了。
勉强吃了饭,席一撤下,宁夫人就带着李瑾回到东跨院这边,温氏和孟蝶自然是紧跟着,就是脸色都不太好。
一进屋,宁夫人就将下人全部打发出去,只有郑嬷嬷守着。
宁夫人率先开口:“瑾儿,发生了什么事?脸色怎么这么差?”
“母亲。”只一开口,李瑾的眼泪就成串往下落,整个人泣不成声。
宁夫人心急却也知道这会儿要等李瑾发泄出来,只能耐心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温氏才拿起帕子为李瑾擦眼泪,孟蝶倒了一杯茶递给李瑾。擦干眼泪,又喝了两口茶,李瑾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不少。
李瑾:“母亲,夫君,夫君他、他有外室。”
“啊?”宁夫人大吃一惊,她刚刚猜测过,是被婆婆刁难了,还是丈夫偷吃与丫鬟不清不楚,就是没想过对方竟然是有外室。
贯是好脾气的温氏也忍不住开口就骂:“不知廉耻的东西,怎能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
孟蝶也很是吃了一惊:“那外室什么时候养的?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李瑾泪眼婆娑的看着孟蝶,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有一次听到一个下人说,表小姐,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指的那个外室。”
宁夫人:“下人?哪一房的?怎么说的?”
李瑾:“是婆婆房里的一个小丫鬟,我只听到一句表小姐原本,就没下文了。”
宁夫人扯着帕子,面色沉沉:“你婆婆知道这件事儿了?”
李瑾点点头:“知道了,祖婆婆也知道了,原本也想着请母亲和嫂子们过府商讨。”
宁夫人低垂着眼皮,陷入沉思。
温氏将李瑾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后背:“你放心,你有父母有哥哥嫂子,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不让你白白受这窝囊气。”
孟蝶:“瑾妹妹,你公爹和老太爷陈大人知道么?”
李瑾:“老太爷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公爹是知道的,他打了夫君一顿板子,还命在祠堂跪着,若不是今儿祖母生日,他还在那里跪着呢。”
宁夫人吐出一口气:“看来亲家还是明事理的。”
李瑾没吭声,私心里也是认可的,自从事发,婆婆和嫂子都是安慰,公爹更是雷霆手段,可谓是给足了她的面子,这也是她没第一时间跑回娘家的原因。公婆这般给力,她不管不顾的闹,那时候不但不会有人可怜她,反而会觉得她不识大体。
温氏也松了口气:“陈家明事理倒是好办,直接把那外室远远的送走,寻个人家嫁了也就是了,就是事情要做的隐秘些,免得两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见孟蝶没吭声,温氏有些不确定的问:“弟妹,你觉得呢?”
孟蝶:“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屋中一共四个人,此时三双眼睛都落在孟蝶身上。
孟蝶冷哼一声:“把外室送走,多简单的事儿,堂堂皇子外家太仆寺卿府连这点子手段都没有?还要找咱们侯府商量?”
宁夫人和温氏李瑾勃然变色,正是这么个理儿,一个小小的外室,正三品大员家还处理不了?这不是玩笑么?
孟蝶:“养外室总不可能昨儿养今儿就爆出来,想必已经养了一段儿时间了,既然已经养了一段儿时间一直瞒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爆出来?这里面的缘故是什么?”
宁夫人脸色铁青:“瑾儿是初夏的时候出嫁的,现在是秋天,日子还不长,那外室有可能是婚前就养下的,这会儿爆出来,想来是害怕瑾儿坐稳了家中主母的位置,外室怕自己再也没有入府的一天。也有可能……”
宁夫人看了看温氏,温氏瞬间就懂了,她看看孟蝶,发现孟蝶毫无意外,终于说出残忍的三个字:“怀孕了。”
李瑾张大嘴巴,脸上都是难以置信,随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宛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宁夫人:“瑾儿别哭,仔细哭坏了嗓子,伤了自己的身子,你放心,母亲在这里呢,我是断断不会让你吃亏让他们弄个庶长子出来的。”
“母亲,母亲……”李瑾扑到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氏手脚冰凉,只觉得一阵阵无力袭上心头:“那陈二郎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孟蝶沉思片刻:“母亲,要不这样,陈家邀请我们过去,您和父亲先不要过去,大哥大嫂,我和芃兄弟先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宁夫人想了想:“也好,只一样,咱们家的姑娘都是掌上明珠,是享福来了的,绝不受半点儿气。”
温氏和孟蝶重重的一点头。
一直到天黑掌灯,孟蝶和温氏才从宁夫人的屋子离开。
孟蝶脚步一顿,她似乎看到一道身影一眨眼就没了,略一思索就知道那是谁了,穿着绸缎衣服又不敢大大方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