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脸色沉沉:“身为主母对庶子不闻不问,承恩公府还真是好家风。”满屋子的女人除了侯夫人,也就宁夫人敢直接骂承恩公府了。
周氏更是咬牙切齿:“下流的坯子,竟然还哄四妹妹不让她说。”
方氏难得的阴阳怪气:“他们府里的世子夫人可真是个大忙人。”
温氏和孟蝶对视一眼,俩人作为李慧的晚辈,不好评价,不过孟蝶瞧着温氏的脸色,估计也是气坏了。
侯府女眷对承恩公府的评价降到了最低点。
好一会儿宁夫人才说:“母亲,您正月十五之后真的要去承恩公府吗?”
侯夫人抿了一口茶将茶杯递给身边的丫鬟:“既然承恩公夫人身子不好,我又何必去打扰一个病人呢。”言下之意就表示她不会去。
温氏面露惊讶,但是她不敢问。
吴氏就敢问多了:“母亲不去?那四妹妹那边怎么办?”
侯夫人冲着宁夫人微微颔首,宁夫人这才说:“四弟妹你想想,那丫鬟能做到七老爷房里的大丫鬟,是四妹妹嫁过去之后才做到的么?”
吴氏:“四妹妹才过门多久?肯定是以前就如此。”
宁夫人:“这不就得了,一个姨娘能把自己的侄女儿安排到儿子的房里,可见这姨娘的本事大着呢,你说她这本事都是谁给的?”
电光火石吴氏就懂了:“承恩公!”
宁夫人:“出现这种事,哪家当家的主母会不管?别的事儿也许她说不上话,这种事跌的可是承恩公府的面子,承恩公知道了会不管?”
吴氏顿时有些迷茫,这啥意思?
宁夫人冷哼一声:“想必是承恩公夫人斗不过妾室受了不少气,故意放任此事,就等着我们母亲打上门,她好借此狠狠收拾一顿对方,这样既不得罪承恩公全了夫妻情份,又收拾了眼中钉一举两得。”
吴氏目瞪口呆:“她可真是好算计!”
宁夫人:“可不是么,拿咱们家拿母亲当刀子使,就不想想刀子使不好可是会划手的。”
周氏有些急:“那四妹妹那边怎么办?”
“儿女之间缔结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既然是侯爷为慧儿定下的夫婿,就让他自己同承恩公说好了。”侯夫人一锤定音。
孟蝶在心里默默的给侯夫人点了赞,高,实在是高,侯夫人去承恩公府要说法,那就是内宅的事儿,按照承恩公府这糟心的程度,完全有可能表面应付过去,以后照旧拿侯府当刀子使。
现在侯夫人直接给上升到两姓之好,让承恩公自己摆平一家子的烂事,承恩公得了这么一个没脸,想必无论是夫人还是那位得脸的妾室都讨不到好。
最重要的是承恩公一家子都会知道,侯府这把刀子不但会伤敌人也会伤自己,再想拿侯府当刀子最好事先掂量掂量。
从正房出来往回走,温氏忍不住感慨:“皇后娘娘贤德之名天下皆知,怎么,怎么……”后面的她委实不好出口。
宁夫人也是一脸晦气:“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同高家联姻。”
孟蝶倒是知道一二:“承恩公的父亲是一代大儒高景行高老先生,与夫人鹣鲽情深,可惜夫人早亡,据说皇后娘娘眉目间颇有老夫人的韵味,故此皇后娘娘年幼时是在老先生身边长大的。”
宁夫人,温氏……
懂了,原来皇后娘娘是一代大儒教养长大的。
至于承恩公为什么有点歪,这个宁夫人知道,高老夫人早丧,高老先生又未曾续弦,承恩公是在祖父祖母身边长大的,祖辈宠溺孙儿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常见,一不小心给宠歪掉也不奇怪。
正月十五又是一通热闹,热闹完年也就彻底过完了,上学的继续上学,上班的继续上班,皇帝也重新开了印。
正月十六下了早朝,勇毅侯就同承恩公“亲切和善”的沟通了一番,据有幸远远围观到的不知名官员形容,承恩公高兴得满脸通红,走路都顺拐了呢。
当天晚上张嬷嬷那边就派人给侯府传了话,说是承恩公大发脾气,同夫人吵了一架,又狠罚了那名一贯宠爱的妾室,就连疼爱的老来子——李慧的夫君也没逃过,被狠狠打了一顿板子。
至于那名姨娘的侄女,连同姨娘的一家子全部被打发到庄子上。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整个承恩公府上上下下风声鹤唳,无论是谁都深刻认识到,宅斗到把外人牵扯进来,那就等着被削吧。
这些事孟蝶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她现在忙得飞起,前脚她刚命人为丁总管送行,眼下正忙着看庄鸣的文章。
出了正月就是二月,她表叔庄鸣就要上刑场,啊不,上考场了,这会儿她必须给她表叔来个考前冲刺,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开考的日子。
贡院位于紫禁城的东南面,侯府位于东面,原本孟蝶是邀请庄鸣来侯府这边住一晚的,离贡院进,进考场那天就能多睡一会儿。
庄鸣左思右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