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说一下《惊雪楼》这出戏和福园的来龙去脉吧。”鱼年好整以暇地继续道:“福园是傅老先生通过遗嘱赠予我的,此前我并不知情,这一点还要请傅家出面给我作证,当天我去参加葬礼的时候,他们都在,律师也在,《惊雪楼》那出剧的剧本是随着福园的地契以及其他文书一同交到了我的手上,里面附有一封傅老先生的手书,说只要我一天作为福园的主人,那么就拥有一天《惊雪楼》的演出权,且将来如果福园转让给后辈,只要有我的认可,那么他们也将拥有继承权,傅老先生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福园只能作为戏园子经营,不能另作他用。”
说到这里,鱼年问舞台下的众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立刻有记者问道:“鱼年老师,我想请问您,您刚才说福园是傅老先生通过遗嘱赠给您的,此前您不知情,可如今您知道他为何要将福园赠送给您了吗?”
“应该是为了传承吧。”鱼年回答记者道:“傅老先生大约是在《年年有鱼》中就看出了我有基本功,那里面我们有过一次合作。”
“想请问一下鱼年老师是怎么看待京剧的?”又有一名女记者提问道。
鱼年想了想说:“因为我自己是个演员,演电影是演,演京剧同样也是演,但是不论演什么都需要观众,没有了观众演员就不需要存在了,我觉得大家如今将京剧抬得有些高,好像普通人就欣赏不来,这样下去京剧只会更小众,圈子只会更狭窄,但京剧分明是国粹,我个人非常希望京剧能被每一个人所欣赏和理解,而不是有所谓的欣赏门槛。”
“当然我不否认学习京剧的确有门槛,所以京剧才有拜师学艺这一条,但是不等于只有拜师学艺才是真正通往京剧的道路,傅老先生将福园交给我,应该也是希望能通过我将福园和戏传得更广,而不是像各大世家门派那样敝帚自珍。”
“那鱼年老师我还想请问您,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接触京剧的呢?刚才看了您的功夫,光是这样耍鞭,您大概练了多久才能这样熟练呢?”
鱼年笑了笑道:“恐怕你们不太能想象,我从小就是伴随着这些长大的,至于当时耍鞭练了多久,其实对我来说太久远了,我根本记不得。”
他的话让底下的记者都有些愣怔,他们毕竟不知道鱼年小时候的经历,查也查不到,如今鱼年亲口说小时候的事,还是对外的头一次。
“竟然是这样吗,那鱼年老师的师父是谁呢?”
“这个恕我不能说,而且我的师父已经过世了,就让他老人家安息吧。”
“那能否让我们知道除了鱼年老师以外的那些演员都是谁呢,他们是您请来的吗,为什么没有演出人员的名单?”
“他们是我的师兄,都是一起学出来的,如果不是傅老先生将福园交给我,我也不会请师兄们出山。”
鱼年说的这些消息着实劲爆,从小学戏这样的事早已为数不多了,在如今这样的现代社会里,就算往前数个二十多年,也已经跨入改革开放的时代,谁家的孩子还会忍受艰辛从小学戏?这话让大伙儿不禁开始猜测鱼年或许是从什么戏曲世家里出来的孩子,也就这样的大家族,才会为了传承必须从小接受训练。
鱼年继续说:“关于我的身世来历,也因为师父的缘故要保密,我的师兄们也都不是公众人物,所以他们不想留名,我非常欢迎日后有更多对京剧有兴趣的人们前来学习和请到更多的京剧表演者来我的福园表演,所以在这里我想请大家手下留情,不要深扒。”
鱼年故意把这些话说在前头,但其实真的去扒,能扒出来的也是沈玉早就准备好的假身份,这要真说起来,沈老爷的功劳也不小,他为了能将这些孩子都养在宅子里,已经做了许多表面功夫来保护沈宅的秘密,这才会造成沈玉就算继承了沈宅都还是找不到鱼年的亲生父母,因此放在如今就更不可能扒得出来了。
“那再请问鱼年老师,福园未来有什么样的经营方向呢?”
“自然是将京剧推广给更多的人们。”鱼年笑着说:“我认为一些传统文化和风俗随着科技发展时代变迁而逐渐没落是必然的,京剧从诞生到现在也经历了代代相传和不断变化,要说变得更好还是更差,其实我不这样认为,每一个时代背景都会出现符合时代背景的故事以及承载这些故事的媒介,就像如今电影和电视剧是主流,我只希望福园能成为一个为广大京剧爱好者提供看戏、学戏和了解京剧的地方,能将我们师父所教授的内容以及傅老先生对京剧的热爱通过福园传给更多的人,仅此而已。”
“那么鱼年老师,关于傅家跟您打擂台的事,您又怎么看?”终于还是有记者按捺不住,提到了傅家。
鱼年却道:“恕我直言,擂台是需要被挑战者应战才打的起来的,我压根不知道他们跟我下了战书,也没有应战的准备,我开福园只与傅老先生相关,与傅家毫无关系,所以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实在没什么看法,也谈不上怎么看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补充道:“老实说这几天实在是太闹腾了,本来我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