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些嘲讽多多少少也是包含了许多酸味的,毕竟能够嫁给沈玉这样的男人,纵使没有爱情很多女人也是愿意的,只不过这件事发生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上,而不是她们自己的身上罢了。
让她们聊以慰藉的就是沈玉不爱她这个事实,也就只有这个事实使得女人们有了嘲讽的勇气。
但身为沈玉的妻子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底气,更何况这妻子还是鱼年本人,因此鱼年表现出来的是完全的自信和毫不在意这些眼光的胸襟,他带着一种可以说是傲视全场的微笑站在沈玉身边,他挽着沈玉手臂的样子就好像沈玉是他的所有物一样,这让宴会厅中的女人们各色的目光全都落了下风,见状一个个都恨得牙痒痒的。
鱼年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女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这个女人他不久前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我发现目标了。”鱼年凑到沈玉耳边说。
“嗯。”
“不过我想先去吃点东西。”
“好。”
说罢,沈玉和鱼年就分开行动。
毕竟众人皆知他们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鱼年自顾自去到食桌前,取了空的餐盘,慢步挑选想吃的食物。
很少有人知道他吃货的本质,在沈玉体贴细致的各种安排下,这个本质一直被掩盖了下来。
而且吃货不代表吃得多。
鱼年的胃口其实并不大,但是他可以一整天都吃个不停,当然前提是要好吃的,他被沈玉惯得已经非常挑嘴了,难吃的食物碰都不碰,宁愿饿着。
像今晚这种高档的晚宴,就算食物不是重点,档次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饶是如此,鱼年依旧挑挑拣拣了一番,才选了一些他想吃的出来。
意式腌鲑鱼、吞拿鱼沙拉、烤鸭胸、红酒烩牛肉、奶油焗蘑菇、甜酒和一小块三重奏蛋糕。
正托着满是食物的餐盘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来慢慢品尝,转身的时候一名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以极近的距离正经过自己的身边,鱼年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在女人就要撞向他的时候往边上斜斜跨了一步,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察觉一样往餐桌走去。
就听身后“噼里啪啦咣里咣当”一阵嘈杂乱响,接着就是有人倒地的声音,期间夹杂着女声的惨呼和旁人的惊叫。
鱼年这才好整以暇地回过头去,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跌倒在地的狼狈女人。
鱼年在心中笑翻了天,脸上却满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无辜模样。
本来他就根本没碰到那个女人,所以鱼年只看了一眼,就事不关己地走开了。
想让他出丑,那还早一百年呢!
不远处,沈玉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他,鱼年朝他笑笑,指了指餐盘,让他自己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不过麻烦显然不止一个。
鱼年刚一坐下,就有另外一个人端着酒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士,穿着紫红色西装,有些骚包,他的眼神探究,却掩饰不了其中的一抹玩味之色。
“刚才那一幕非常精彩。”男士说道:“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沈夫人。”鱼年淡淡地道。
“鄙人苏殷,不知沈夫人可曾听过苏家?”
鱼年说:“当然听过,百家姓里排名四十二。”
苏殷万万没想到鱼年的回答如此刁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半晌,苏殷笑道:“沈夫人果真闻名不如见面,如此能说会道。”
鱼年不耐烦应付这种场面话,眼睛盯着餐盘里的食物,摆明了不太想给苏殷面子。
苏殷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只好说明了来意:“沈夫人,不知您可曾听说鱼年最新的动向?”
“他的动向跟我有什么关系?”鱼年还是没忍住,用叉子戳了一块烤鸭胸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他嚼东西慢条斯理的,用餐仪态也十分优雅,在众多名流聚集的地方,他身上有一种难掩的光芒,更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从容和淡定,如果不是沈玉有了鱼年,其实在外人看来,他作为沈玉的妻子,和沈玉是十分般配的,甚至两人还有那么一点夫妻相。
“那位的事怎么就跟您没关系呢?”苏殷以为鱼年只是故作姿态的满不在乎,便道。
鱼年继续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这么多年了,他趾高气昂的时间还少吗?”
苏殷自以为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端倪来,连忙道:“那看来沈夫人应该听到些许风声了?”
“那倒是没有。”鱼年开始品尝沙拉。
苏殷压低嗓音,对鱼年道:“他私下里说一定要设法逼沈先生和您离婚!”
鱼年对此无动于衷,他吃了几口沙拉,喝了一口甜酒,然后说:“这不是一直在传的事吗?我结婚后也听过好多次了,但是六年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