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苦难是常见的贵族校园文里女主角的人生标签的话,那温席染是个合格的女主角。
她是随父母逃难到的丰藤,他们的国家因为饥荒,死了一大群人,而那个小国又与丰藤接壤,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丰藤。
父亲在逃难路上,被流民杀死了,好在母亲带她躲了起来,幸免于难。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流民把父亲的肉割了生吃下肚,自己使劲咬住双手的肉才没哭晕过去。
到了丰藤,他们落脚的地方叫野丁州,那个地方很穷,和丰藤这个繁荣的国家格格不入,可能是因为它靠西北,与一群小国挨着,经常受他们的骚扰与侵犯。
母亲在一家织布厂里做女工,温席染八岁了才开始上学,不过自己很聪明,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很奇怪,因为开学考试时什么都没学过的她居然考了第一名,选择题她可以归结为运气,大题呢?
温席染也是那天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一种名为“宿命”的陷阱里,这种陷阱给了她聪明的大脑但也带给她苦难的人生。
母亲在工厂里因为是外国人,处处被针对,工资发的比别人少,待遇还比别人差。
而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母亲,可无论她是端盘子还是发传单,总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搞砸,温席染放弃了。
十岁那年,母亲带回来一个六岁的小孩,并承诺要领养他。
温席染不明白,她们自己的生活都自顾不暇了,哪里来的精力去领养一个更小的孩子,她不是圣母,如果她们家有钱,她不介意施舍善意给一个小孩,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们家本身就穷的揭不开锅。
温席染用离家出走威胁母亲,可母亲就像癫狂了一样,不管她说什么。
温席染离开家,一个人在居住的地方附近溜达,她想着自己闹脾气,至少也要等到十点以后再回家。
她却在这时碰到了一个小男孩,那个人看着比她还小,他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刀,右手腕上缠着绷带,在漆黑的夜里,温席染却一眼捕捉到他手腕的绷带下在渗血。
那个小男孩抬头直视着她的眼,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离开这里,离开野丁州。”
温席染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其实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面前的人看起来很危险。
那人眼睛是竖瞳,像蛇一样诡谲。
“去哪里都行,离开这里。”
这句话回荡在温席染耳边,她回到家后,跟母亲提起此事。
母亲态度很坚决,只要不抛弃这个小男孩,其他的她没有意见。
温席染有些害怕那个小男孩,她总感觉野丁州不安全,于是叁个人带着不多的积蓄搬到了旁边的纽因州。
到了那里以后,温席染感觉惬意多了,主要体现在她去帮忙干活再也不会无缘无故搞砸,而成绩也不再好得诡异。
母亲给那个捡来的孩子起名叫:温幼年。
他听话乖巧,渐渐地,温席染也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可事情又发生了大的转变,在她十四岁那一年。
那一年,母亲死了,七窍流血而死,死法诡异。
她想去报警,可温幼年只是拉住她的手说:“没用的,要开始了。”
什么要开始了,她不清楚,她总感觉非常恐怖,从她们领养温幼年开始这种诡异感总是挥之不去。
那年以后,温幼年也病倒了,他每年都反反复复地昏睡,医院也没见过这种症状。
“姐姐,你带我去温彼得堡吧,那里的医疗水平先进。”温幼年望着天,眼神里没有对生的渴望,就像温席染看他的眼神里也没有关心与怜爱。
她甩不开温幼年,这点让她心里烦郁又绝望。
有时候,自私的情绪也会在她心底里作祟,对她说,丢开温幼年吧,自己跑,跑到哪里都好。
而她又陷入那种魔咒里,就像早年在野丁州时那样。
最终,她只攥住温幼年的手说:“好,我们去温彼得堡。”
她很想歇斯底里地质问温幼年,为什么她要过这样的人生,可每次这种想法出现,内心都像是被人覆上了一层雪,渐渐冷静,她只要萌生了一点点恶念,就会被警告。
所以,她被迫说了很多“好吧”“好吧”。
直到她遇到段缠枝,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在学校也可以不遭受孤立和校园霸凌,原来她在做事时也可以不被强行犯蠢…
温席染没有将自己面对的诡异的事情告诉段缠枝,她只是很平静地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的遭遇,面对段缠枝心疼的眼神,她也只是笑笑说:“其实没关系,幼年现在情况好很多了,学校里的大家对我也很好。”
段缠枝却在想另一件事,原着里女主的剧情是从十四岁开始的,她并不清楚此前温席染是在野丁州还是从野丁州迁到纽因州的。
野丁州,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很清楚。
所以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