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只有云渡和段缠枝以及钱小书了,钱小书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找借口也遛了。
她还给段缠枝发短信:争取早日拿下云少。
段缠枝哭笑不得。
云渡和她相处时,总是多不自在,担心自己某句话说得不得体,会摧毁自己在段缠枝心目中的形象。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是不是喜欢,但一见到她内心就会紧张,不论是当初蹲在墙顶,仿佛身份互换般等待小保安来抓他,还是课间人还没到一楼,思绪早飘飞到20班窗边了,还是生日宴会上处处的担忧——担忧她被人针对欺负,担忧她觉得收到了冷落。
心里总被酸涩填满,而段缠枝又总在鼓动他的情绪,好像一个微笑和一个期许的眼神就能让他心跳加快。
这肯定就是喜欢吧。
陪段缠枝漫步在回学校的街上的云渡心想。
可她好像总是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无论是校门口早别有用心的蹲守,还是宴会上巧妙地利用人际解决针对,抑或者是,轻易地化解了他人的言语谩骂。
可她身边又总不缺保护她的人,宴会上云霖霄下意识的维护,校园内云时嘉暗戳戳地教训欺负她的人。
有时候,云渡的朋友也觉得他傻,可他从不是无脑的废物,若是他也优秀如云霖霄,或许他会成为云时嘉后第二个“走丢”的孩子。
早有云霖霄杰出在前,云译程心里又对发妻有愧,不会轻易追究他走丢的来龙去脉。
他没有云霖霄那么优秀,短短几年就发展得令云译程胆战心惊,也没有云时嘉那种已经失去过所有,再来可以怀着一腔孤勇去争个鱼死网破的狠戾。
他曾做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他只要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能力,便会遭到针对,可那人偏偏不止针对他,还要将手伸到他心爱的女孩身边。
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云霖霄压在身下肆意索取,她的手腕蔫哒哒地垂在床沿,身体颤抖着像是雨中浮萍般脆弱,连绵的细雨仿佛将她打击地瘫软,只能任由身上的男人挑衅般地操入又抽出。
好在,那只是梦。
“你在想什么?”段缠枝轻柔的询问像是要将他强行扯出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他后背生出冷汗,在秋季的夜晚经由冷风一吹就干涸了。
“我喜欢你。”
蓄谋已久的告白没有经过它该有的流程,他心里筹划的是在他生日那天,他将场地布置地简约又奢华,在段缠枝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掏出自己准备的项链,然后在他单膝下跪的瞬间,温彼得堡的天空会炸开绚烂的烟花,然后他会用颤抖的声音说出那句酝酿已久的话——“我喜欢你。”
他甚至都构思过遭到拒绝后要如何巧妙地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可今天他突然像个控制不住情绪的小孩子一样,一股脑地将心头的话全交代出来了,一点也不浪漫,一点也不帅气。
段缠枝看着街边的霓虹,喧嚷的叫喊声让她第一次有了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而不是每天都在思虑要如何打动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云渡是她见过最赤诚的人了,他这种人就是哪怕亲过做过了,也要告白后才能意味着在一起。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会装,特别明显。”段缠枝拍拍他的肩,“你别紧张。”
云渡轻笑,大概是在嘲讽自己,“这么明显吗?其实我也觉得。”
云渡偏偏在这件事上藏不住情绪。
“做吗?”
这两个字令云渡惊愕地睁大双眼,他语无伦次:“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你是答应了吗?答应和我在一起…”
段缠枝俏皮地眨眨眼,可又无情地摇摇头。
“你…你不答应我,就不要这样戏弄我了。”
段缠枝不会答应任何人的告白,也不会轻易接受任何为了个人利益的联姻。
无论今后她是成为女王攻打丰藤的棋子,还是与丰藤合作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