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卿洗完了身子去了杏娘房间,熟门熟路地进入被子里,杏娘身上还穿着衣服,但也只是睡衣,她侧着身子,好像睡着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俯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见她仍然双目紧闭,不看自己,便含笑说:“又生气了?”
“没有。”杏娘淡淡说着,只是睫毛轻轻颤着。
冯瑞卿在她耳边笑笑,暧昧而又诚实地吐露着内心阴暗的心思:“谁让你长得闭月羞花,我看见你就想肏你。想把自己知道的方式在你身上都试一遍。”
杏娘听得面红耳赤,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还教师呢,满嘴里没句好话。流氓。”
冯瑞卿扭了一下身子笑道:“又掐人,刚才把我那里都掐出指甲痕儿了。”他手指挠了挠她的小下巴,逗弄猫儿一样说:“我头几次见着你,你又乖又文静,没想到是只小老虎,爪子还挺利。”
“你才是老虎。我就是个只兔子,被老虎欺负了,敢怒不敢言。”杏娘委屈地说。
冯瑞卿闻言,哈哈大笑,过了会儿才说:“我瞧着你每次都没少说。是吧,小妈。”原本他喊不出口,但是时间久了倒也喊得溜了,只有两人的时候,冯瑞卿更是乐意逗弄。
“我可不要这样不要脸的儿子。”杏娘气呼呼地啐道。
“那可没办法,你要什么样的儿子?要不,我和小妈生一个?”冯瑞卿继续打趣。
“滚开啊!”
“不滚,就赖在这儿。”
杏娘撇撇嘴,又安静下去,只听着冯瑞卿谈论起来天南地北的风俗奇闻,偶尔附和两句。冯瑞卿挺喜欢和杏娘聊天,杏娘虽然是唱戏得,但是知道的东西不少,甚至好些东西都是冯瑞卿从未听说得。
想来也是,他始终是个大少爷,后来也总是在学校那个象牙塔里面呆着,杏娘不一样,她跟着爸妈在很多地方流浪,见多识广。
两种不同的家庭环境碰撞着,冯瑞卿不嫌弃她来自底层,反倒对她生出更多的怜惜与好奇。想看更多好书就到:h u nz irj
冯瑞卿和她说着说着便觉得有些困意,杏娘从他身上翻下来,他却直接将她抱住,侧过身子,密密实实地将她圈在怀里:“杏儿,你要是真的成为杏子多好,可以时时把你装在口袋里。”
“杏子也会烂掉的。”杏娘幽幽地说。
冯瑞卿胡乱在她脸上亲了几口:“你不会。”言罢,便沉沉地睡去了。
冯瑞卿总想着给杏娘换一个地方住,最好是距离学校更近一些,可是这是个大工程,要是被闵太太知道了自己还是和杏娘联系,母亲还不知道要怎么做。
家里因为冯大帅的过世以及冯瑞喆最近的自暴自弃而显得气氛低落,叁姨太每日都在祈祷儿子迷途知返,又或者能给瑞喆赶紧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这种事情自然也要倚靠闵太太和冯瑞卿。闵太太从前希望这娘俩赶紧远离自己的视线,但是自从和叁姨太联手对付杏娘,彼此剑拔弩张的关系反倒和缓了些许,甚至吃晚饭时,两女人也难得一同用饭。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往往缘起于男人,而和解往往因为儿女。
冯瑞卿回到家里,敢上闵太太难得出门来听着六姨太和女儿在旁边讲些街头巷尾的趣事。闵太太没有女儿,六姨太的姑娘是冯大帅唯一的女儿,女儿也没什么威胁,闵太太对娘俩还算客气。
冯瑞卿踏入正厅,妹妹欣然跑过来笑道:“大哥,我正在和娘还有太太说以后也想去法兰西留学呢。”
六姨太笑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赶紧找个好人家,让你嫁过去,省得天天在家里面心思往外飞。”
闵太太也附和着,妹妹面色潮红,扭捏着跑了。
闵太太这才对冯瑞卿说:“正说着你就回来了,葛老爷子周末要在他家新买的院子里头宴请我们,你到时候一起去。”
冯瑞卿心中叹了口气,他对葛莲生存着抱歉,每次见面都觉得有些尴尬,可又不得不去。
周末的时候冯瑞卿与母亲前往葛家作客,兴许是叁姨太想让冯瑞喆也出来走走,居然也主动跟着来,闵太太没有异议,与叁姨太、六姨太并肩走在前头,又遇见葛家老太爷,老人们有自己的话题,渐渐得就让几个年轻人自顾自转悠去了,等到开戏的时候过来就是。六姨太的女儿黏着母亲,便只剩下冯瑞卿兄弟与葛莲生叁人。
葛莲生今天穿了一套改良过的旗袍,袖子窄窄的,下身轻便,走起路来丝毫不受束缚,也不显得轻浮,她挽着冯瑞卿的手臂闲闲絮语,尤其是那天没去书画展,自己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惋惜:“那天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画作,没有买一幅?”
冯瑞卿笑道:“那是人家专门为自己家公子准备的展览,说白了就是让我们花钱捧他,我这个人又没什么艺术修养,不懂那些,自然不买。”
葛莲生点点头,回眸看向身后低着头默默不语的冯瑞喆。再见到他,没有那天看到魏小姐那般邋遢和不修边幅,可惜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