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宸焕被封王,这几日要忙的事情更多了,也没机会管戚长赢去哪了。
不过夏诏离京,江宴渊在府中禁足,根本没人勾引戚长赢,江宸焕还是挺放心的。
当然他根本没想过会是自己老师给了他致命一击。
戚长赢早早来到了长宁公主府。
长宁公主设宴,还是一年一次的特殊日子,来得人不少,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进门戚长赢就看见白珩岚在与人谈话,他表情淡淡,语气疏离。身穿一身白衣,乌发如瀑,在众人中是非常显眼的存在,当真是鹤立鸡群。
哪怕戚长赢见惯了美人,也不由得驻足欣赏,长相纵然出众,但最让人惊艳的还是气质。
有人眼熟戚长赢热络地上前搭话。
“戚姑娘。”
来人面容清俊,举止得体,对戚长赢微微拱手。
戚长赢有一点印象,好像是哪个官员的独子,她回以点头,要放在平时她肯定有兴趣,但现在她急着找白珩岚,不是很想搭理。
应付几个人后,她终于走到白珩岚的视线范围内,她不需要主动出击,白珩岚自然会来。
她坐在无人的凉亭里,倒了杯茶。
一股清香袭来,带着几丝凉意,像含雪盛开的花。
戚长赢适时流露出慌张的神色,袖子不经意擦过眼角,她连忙起身,“白学士。”
白珩岚早早注意到她,自然没放过她脸上的表情,盯着她水润的眼珠,他的唇角轻轻抿住。
“不必拘礼。殿下这几日忙于封王一事,你在府里待得也闷,是该出来透气。”
他面上似有不忍,说完后垂眼敛去自己的神色。
戚长赢勉强一笑,“从前在乡下时,总想着若是日后富贵了便躺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实现了倒觉得难受。”
白珩岚张了张嘴,“殿下十分重视你,你的一举一动无一不牵动他的心。恕我冒昧,戚姑娘你或许为他考虑考虑?”
“他若爱我绝不会囚我于这四方天地,今日多亏是长宁公主设宴,又有您在,不然我不可能踏出府中一步。”
她字字泣血,泪水夺眶而出,下一秒她用手帕拭去,“抱歉,我太激动了。”
江宴渊被禁足这事满京城都传遍了,有他故意囚禁江宸焕恩人这个版本的,也有江宴渊爱上戚长赢绑架她想远走高飞却被江宸焕逮到的版本的。
总之这件事的中心是绕不开戚长赢的。
白珩岚也知道此事,他是比较相信后面这个版本的,但不觉得是戚长赢故意勾引,而是江宴渊强迫她。
毕竟他实在没法想象一个乡下的女子会同时勾搭两个皇子这种戏码,他宁愿相信江宴渊是看不惯江宸焕所以才对戚长赢动歪心思。
他也了解江宸焕,对感情执拗的人为了留住戚长赢,做出囚禁一事并不奇怪。
“殿下他是有些偏执,但他…”
他想解释。
戚长赢却面无表情地打断,“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盛放别人感情的容器。”
她深深地看了眼白珩岚,“我以为白学士是能理解我的,原来还是我太天真。”
白珩岚被她的眼神刺痛了,心里除却同情外更是欣赏。
被皇权强迫,活在权力的斗争中心,却始终不肯低头,坚强勇敢固执。
她当初在回京路上,是不是都想过马上要过上好日子,还能跟爱人一生一世相守?
可江宸焕还是皇子时尚不可能娶一个农村女子,称帝后也更不可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从回京开始,一切都是错的。
白珩岚见她要走下意识也站起来,“你在京中无友人,殿下又常常不在府中,我若得空会去陪你聊聊,也好打发无趣的时光。”
他似乎不觉得自己这话又什么问题,因为他是真心想开导开导戚长赢。
戚长赢却嗤笑一声,“白学士真是怕我受到的舆论不够多,你陪我?说出去怕不是要将我脊梁骨戳烂。”
白珩岚也意识到了什么,雪白的脸染上一层薄红,他正色道:“不是这样,戚姑娘,你是个坚强的人,我欣赏你,不愿见你如此消沉。”
“随你吧。”
戚长赢不愿多说,也不相信白珩岚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她的心情。
演完戏,宴席也开始了,戚长赢得以见到长宁公主的真容。
只见远处有一女子走近,身后跟了一群人,她穿着黄色的衣袍,金线绣出凤凰图样,衬得她威风凛凛。
长宁公主已是而立之年,举手投足间便是多年沉积的气势,久居上位有一身让人无法直视的威压。
就连戚长赢都能明显感觉出那股威严,仿佛真有种天子威仪不可直视的感觉。
她离近人群后脸上便挂了笑容,只是笑并不达眼底,锐利的眉眼扫过人时都像是在审视,好似她的笑只是在敷衍地传达友好。
众人纷纷下跪,“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