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正午,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空气清新。林木榕做了把新弓,涂上了红蜡油,表面锃亮。她又掏出了压箱底的银子换了身看的过去的衣服,虽然不甚华丽,至少不被人一眼看出来是乡下来的。
她在溪边满意地整理发型,露出灿烂的笑容,“真帅!”
单小雨喂饱了两匹花马,牵着来到溪边让它们喝水,就看见林木榕撅着个屁股在那臭美。
“阿球,悄悄过去。”单小雨拍了拍其中一匹白底褐斑的花马,它晃了晃脑袋,雪白色的鬃毛顺滑飘逸。
阿球迈着小步,滴答滴答走到林木榕身后,正欣赏着的林木榕听见是单小雨牵着马来了,就没多想,继续沉沦在自己帅气的容貌中。
单小雨环抱手臂准备看一场好戏。
只见阿球两个黑眼珠转了转,低头假装吃草。见林木榕还没往后看,它把脑袋突然向前一撞!
“啊!!!”
林木榕只觉得屁股被一个硬东西狠狠往前一顶,身体猛晃几下一脚踩入了水里,水花炸开溅湿了她大半条腿。
阿球发出嘲笑般的叫声,隐隐还夹杂着几声柔媚的女子笑声,林木榕握着被打湿的下摆,抖着唇可怜道:“我的新衣服啊…”
“好你个…!”她怒看向笑的开心的单小雨,后者被她一盯,急忙敛了笑意,看向别处,但抽搐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
单小雨一袭珠白色纱裙,胸口用浅粉色绑带系着蝴蝶结,一头墨发拢在脑后,阳光照亮了她明媚的笑颜,眼眸似湖面波光粼粼,一抹红唇扬起,恍如那盛开的桃花,可爱迷人。
林木榕看呆了眼,站在水里也不知道要上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单小雨给她递帕子擦干衣服,还好林木榕穿的是一双深褐色皮靴,能防水。
林木榕把粉帕子攥在手心,犹豫道:“不和村里人说一声?”
单小雨握上马缰,左脚一蹬轻松飞上了马背。“走吧!”
“驾!”
马蹄飞扬,扬起一阵风尘。
看着女人骑马离去的背影,林木榕只得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两人穿过林间小道,沿着溪流,踏破碎石,一路向北。
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木榕跟到单小雨身旁,两人放慢了骑行的速度。
“这个方向…是要去哪啊?”林木榕问道。
“鄞都。”
林木榕“嘶”了一声,“鄞都?!那地方可不算近,按我们的速度估计夜里都赶不到,要不先拐弯去汴城?那比较近。”
“若是今夜前没赶到,就找外面的旅店休息一夜吧。”
“为什么不去汴城?”林木榕还是不解。忽然,她一拍脑袋,“我知道了!”
“肯定是所有来找你的人都会认为你最先去的是汴城,因此才要避着走,对不对!”
单小雨露出意外的表情,笑看她:“终于聪明了一回。”
“那是!”
“诶,什么!我不笨好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单小雨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几两碎银摊开给林木榕看。
“干啥?”林木榕以为是要给她的,还没拿能就收了回去。
“这是我的所有积蓄。”
“啊—?!”林木榕感觉天都塌了,“这…你的那些珠宝首饰,几十袋黄金白银呢?”
“没拿啊,五年前走的时候一样都没拿。”
林木榕算是知道为什么单小雨住得是个小茅屋了,原来是形势所逼,不是情操高尚…
“可一夜的住宿费勉强能凑上,到了鄞都怎么办?”
“林木榕,我问你,我单小雨最不缺的是什么?”
“呃…”林木榕思考了会儿,一个词她很想说出来,她一拍手:“情人!”
成功收获单小雨的一记眼刀。
“开玩笑开玩笑。”
“是人脉,鄞都有一个人在那,我们可以去她那暂住会儿。”单小雨解释。
林木榕努力搜索脑海中关于鄞都的记忆,可惜太久远,她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到时候就知道了。”
…
落日余晖美得不像话,两人赶路许久,终于找到一家林间旅社,她们将马牵入马棚,店小二看见来客,笑嘻嘻迎上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两件客房,再准备几道菜。”单小雨把钱递给店小二,一下就要了一半的数,看得林木榕心疼。
“客官里面请!”
木门被小二推开,看似偏僻的旅店却格外热闹,十几桌都坐满了人,有喝酒的、打牌的、吃饭的,声音嘈杂,两人踏入没引来多少注目。
她们找了位置坐下,林木榕观察着这里的人,衣着朴素,虽然带着刀剑武器,但很廉价,年龄以三四十岁为主,看样子就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或是干悬赏找口饭吃。
木桌上放着免费的白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