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液……甜……痛……]
雪皇蛇的声音,这一次绪茕听到的不是嘶嘶的蛇声,而是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听不见苏衾的声音,耳朵里只能听到这一个个的词汇。
失败了吗?果然凭她那点小聪明,还是不够的……
她非常清楚,不可能驯化成神的雪皇蛇,所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咬破了舌尖,用血来增加[言诱术]的成功率。
果然,系统回应她,她只能驯化等级比她低的生物,比如那条幼雪蛇,以血为引,可驯化命名。
但雪皇蛇等级高出她百倍,她驯化失败,却获得了命名的机会。
命名成功,言诱术成功。
她以为可以借着雪皇蛇被她言诱这几秒钟,让它撞开冰墙逃出去。
但还是……没有成功。
结丹期怎么可能和飞升的神抗衡?它随随便便就能抓住她。
绪茕被裹在雪色东西之下,竟然感觉不到冰块砸下来的动静,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思绪在一点点溃散,溃散,失去了意识……
她在迷蒙之间,感觉到有冰冰凉凉的人接住了她……
【入魔之以身饲魔】
她像是在做梦。
冰冷的梦里,有个冰冷的人抱着她,身体是冷的,手掌是冷的,仿佛没有温度一般缠裹在她身上。
是在做梦吗?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这叫抚摸。”
她看见自己的手,抚摸上身上那具冰冷的身体,那身体无暇的像冰雪雕刻,连毛孔也看不见。
那身体在她的手指下细微颤抖。
——“这叫亲吻。”
她看见自己低垂下眉眼,轻轻亲上了那具身体的脖颈。
那具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白玉似得手指抓住了她的肩膀,像是想推开她,又想抱紧她。
舌尖轻触上喉结。
她听见了男人低微的声音,那只冰冷的手,无措的抓进她垂在双肩的黑发中,被她的黑发缠裹纠缠。
——“这叫亲昵。”
她的声音又低又甜腻,攀上那个人的耳垂呢喃:“不要害怕这种感觉,这不是痛苦,是快乐。”
她看见自己张口咬了一下那身体的肩膀,咬的狠极了,血从白玉无瑕的肩膀上渗出流下,红的触目惊心。
他在抖,抖的厉害,如瑟瑟的雪片。
她的声音又出现。
——“这才叫疼,疼是痛苦的,亲昵是快活的……记住了吗?为师教你的,记住了吗。”
她看见站着血的嘴唇贴上那个人紧抿着的嘴唇。
——“这是你的血……你想不想尝尝我的血……”
我的血……
这是梦吗?她在做梦?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说话的那个女人是她?那……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
绪茕陷在这场梦里想要睁开眼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
忽然听见了系统的声音:[秘境即将崩塌,您陷在了身边人的梦魇之中,请尽快醒来,否则将会永远陷在梦魇里,埋在秘境之中。]
身边人的梦魇?这梦,不是她的?
谁在她身边?
她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眼睛,她睁不开眼,醒不过来。
突然之间,她听见有人在喊她——
“阿茕!”
是苏衾。
他疯了一般在喊她:“把阿茕还给我!”
她又听见苏衾的心里话——[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是他们害了阿茕,把他们全杀了!杀了他们和那条蛇阿茕就回来了……]
不行,她不能丢下苏衾这个傻子,他会疯掉,会杀了所有人……
“阿茕!”
绪茕猛地睁开了眼,凛冽的空气一下子涌过来,将她眼上那只手、那场充满血腥气、暧昧的梦击的粉碎,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没有捂着眼睛的手,眼前是寒光凛凛的玄冰,如同凹凸不平的镜子一般,映照着她。
她从头顶的玄冰之中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冰窟之中,身上裹着一件雪色的衣袍,衣袍的触感很奇特,像是柔软的蛇皮,裹在身上竟感觉不到寒冷。
这是哪儿?雪皇蛇呢?
她慌忙翻身坐起来,只见这不大的冰窟之中压根没有雪皇蛇的影子,她手掌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摸到了一缕冰冷的东西。
是头发。
她低头看见自己手掌下是一缕雪白的头发,她顺着那缕白发往上看,惊的微微愣怔。
对面的冰墙之下,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盘膝端坐,闭目垂首,白发逶迤在冰面上,宛若一座冰雪雕塑。
那张脸法相庄严,可偏偏眉心有一点焰火似得朱砂痣,将冷寂庄严的脸衬出说不清的艳色。
那是谁?是活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