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要摇我…好难受……
“————!”
叫唤着……人群……医生们……
在说什么呢,不想听。
我只想听“她”的……
“她”的……
“快到时间了,亲爱的。
“幸好他们允许我跟着进去…
“接下来就别睡了哦,他们给你补充了一点能量,一会要用力的。”
嘈杂而喧嚣。
然而头脑似乎只能融进她的声音。
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东西…即便难受也被尽数抛弃了。将她填满意识,停止无谓的思索。
“醒醒,醒醒……不能再睡啦。”
刺灼灯盏是睁眼所见的第一个事物,从未见过的各种仪器围绕在身边…而自己大开双腿,衣物单薄。
仿佛整个世间都在视奸着这丑陋的一刻。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祭品。
“————”
护士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似乎还要再等一会…
“夫人……呼吸,深呼吸。”
呼——吸——呼——吸——
听从她的指挥,可这感觉就是溺亡的窒息,狡辩不得。
海浪捎来远方的消息,说是台风快到了…请注意人身安全……
再也无法逃避。
…
……
紧绷的神经屡屡被疼痛敲碎,散落…当所有人都在高喊着“准备”的那一刻……sve眼里苍白一片。
想必和低血糖时的嘴唇一样苍白。
“————”
说着步骤。
“夫人,加油。
“我们要凯旋而归。
“我也会摆设好庆功宴,等你回来——”
剧痛冲击着意志,耳鸣、尖啸、自己的吐息…四周仅此而已。
……用力…
……用力……
……用力就好了……
……剩余的交给他们。
人群是这么呐喊的。
…
…加油。
……
……
这是一场僵持的折磨。
脑内旋着白光,额边青筋突跳,还必须要她提醒呼吸…
“————”
“加油。
“我开始有点好奇在结束之后你会向我索要什么了…呵呵?。”
蛊惑,危险……专心……不得痴心……
破碎的言语无法形成整句。
…加油…用力……
……
……
……
甚至于无力呻吟。
快昏死过去…
残忍的是现实,永不改变。
不过这般痛苦……应该很快能结束了——
……但愿,吧…?
……
……
刺破耳膜的尖叫(啼哭)是一切解放的胜鼓,同时也是另一片黑暗开始的钟声。
自己厌恶着这一切。
明明不该的……
但却感觉…更难受了。
他们将祂抱起,给自己展示着……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还会乱叫的肉团………
……
我真的不配做父母。
…真的。
……真的。
………真的。
眼中失了光彩,累昏过去。
………
心里除了她……还能容下第二个人吗?
…………
…………
再次醒来,沉重…
已经是单独隔离病房了。
她呢?
担忧与孤独瞬间涌来……所有的画面记忆犹新……
…我还没死……
…
可不可以按护士铃找她——
“咔哒。”
门开的声音。
“!”
本能地想扑过去,却被针管绊了手脚。
“醒了?夫人。”
快速向前,跟随着她的动作…sve才留意到有一张放在病床旁的椅子。
“辛苦你了?。”
额头…微濡……(一个亲亲)
“终于不用穿防护服,可以直接触碰你了。”
被摸摸头。
“夫人比我印象中还要勇敢呢?。”
她笑得很开心,不知道因何而笑。
“…夫君……”
“嗯?”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根据他们的说法,一般是住叁到五天就能出院,另外再过六周…大约四十二天后还要回来复查。”
“……嗯…”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