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朋友,都没有任何关系。
完全是她一个人默默为自己积攒的资本。
他知道的。毕竟连银行卡都单独用一张,莫名其妙的、专属于小姑娘的那种仪式感又拉满了。
“我太太很厉害。”
车厢蓦然陷入寂静。
窗外的车流也忽然失去声音,像被夕阳叫停。
她已经第一时间别过头去,还是被捉到唇角的灿烂笑意。手心挠上来,在发顶又揉一揉:“好可爱。”
她使劲扒着车窗:“……干什么!”
“也很漂亮。”他停一停,“很努力,很聪明,很会做规划,很会攒小钱钱,很会给自己想办法。”她把银行卡拿出来显摆时,说的就是:这是我自己的小钱钱。
“干什么干什么!”
她在副驾驶跳脚,浑然不觉途径的是哪片海域。
他的画风也变成:“不过我最后悔的一件事,还是当时没有在这里要你。”
她那天真是脆弱又勇敢。
她还扒着车窗,但羞得不吭声了:“……没底线。”
“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他也不逼她回头,“你先睡着。”
“……太困了。”她还是背对着他,“可能是你没文化,说话又太呛人,我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只能睡觉。”
“是你不说人话。我没听说有人介绍名字是背诗的。”
她终于回过身,抬手要打他。他笑起来,把人提到腿上抱住,低低喊:宝贝。
好想念。
越来越顺口,不做爱也能随时随刻。她脸红红的,抬手回搂:“那你的名字也取错了。”
阿姨说过,“允”是取公正之意。但他的存在就证明,上帝哪里都偏心。
“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摸她的刘海,低低喊她,“一一。”
“嗯?”
“我告诫过自己,以后不要再干涉你。”四目相对,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你的人生还很长,如果试错试得开心,就没关系。总之,有我在,你当成游乐园就行。”
到底是怎么突飞猛进的?还是基因觉醒。她不敢说她在这一瞬间差点幸福到昏厥,只能轻声解释:“其实不是的……遇到你之前,我就是这么规划的。攒到一笔钱,然后,想办法离开我的家庭。除了我妹,我真的不想再承担那么多了。当时我就算好了,等我毕业,我弟弟成年了。”
“我只是没想到,在计划实施之前,就会有一个新的小家。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她以指腹落在他的眉眼,恍惚间想,其实他二十岁到二十八岁都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他望着她,慢慢笑起来。
像是已经满意了。
“还有……”她低下头,“我没有怀孕过。”
他很平静。
“我只是不知道还能怎么跟你解释了。”她继续说,“我真的得到太多了……我很怕被那些东西吞噬,慢慢就变成自己也不认识的样子。我想坚持我自己最初的想法,但又没办法拒绝让我妹拥有澄澄那样的人生……虽然姑姑说,其实澄澄不能跟你比,她有哥哥弟弟的。可是对我来说,她真的已经是我没办法想象的人生了。我知道在你这里说不通,甚至有点过分。”
“对。”
他点一点头:“说不通。”
她偷偷看他一眼。
“对我来说,”他的手指回到她额际,“只有一位公主。”
梨涡绽开。
“……是我。”她指一指自己,“是一一。是猫咪公主。”
“你好肉麻。说人话。”
她立刻抬手打他。
他收住她的手,搂在自己腰后:“我的意思是,尽管你做了这种看起来和听上去都十分幼稚的决定——说到底,就是不想现在就和我一起生活。但如果你后悔了,发现海德堡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或者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觉得不满意,都不如我身边,不用不好意思。”
她眨眨眼睛。
“你过去十八年的经历对你的影响太深了。我曾经以为,给你足够多的物质就能弥补,但并不是这样。你真的很麻烦。”
“总之,我不会再试图改变你了。”他用掌心托起她的下颌,“我第一次跟你求婚是怎么说的,记得吗?”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容错率。分给我。”
“对。”他只是笑,“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还有,”他接住扑上来的小姑娘,像当初在她最走投无路的路口接住她一样,“以后不要拿女儿开玩笑。”
虽然他也不能确定是哪一年,但迟早会降临的。
她笑起来,紧紧抱住他脖颈。
这天分别之前,她别别扭扭半天,终于把围巾拿出来:“……那个,我寒假织的。”
“谢谢,我很喜欢。”他看着她,“不过你告诉我,哪个月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