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她的爱意。
季允之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即使是在她本人面前。
但这和虚荣无关。他不需要靠女人的爱慕来证明价值。
仅仅因为她是一一。
刚读大学时年纪确实相对小,过了两年清净日子。十七八岁后逐渐开始接收爱意,从含蓄写藏头诗,到奔放塞避孕套,都遇到过。
他甚至懒得去分辨是否存在对特定人类的感觉,他纯粹平等地厌烦感情本身。
他需求也一直很低,可以用动漫视觉和手解决。
他一直以为是基因遗传的时候发生某些变故。后来明白,是全都攒给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他到今天都不知道。他发誓他不是坏人,道德底线不高但也不低于正常人水准。
就算低,也没低很多。
但她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下一刻,再后一刻,连衣裙已经被他幻想撕碎无数次。
他也的确是这么对她的。至少头两个月,她被他撕坏的各类衣物无法计件,而他带给她的痛楚和酸涩,需要用海洋的脉搏衡量。
她越说疼,她越难过,他就越兴奋,破坏因子无限膨胀。
他甚至需要强制提醒自己适可而止,一点点破坏欲是情趣——哪怕她已经并不这么认为,至少他不能真的伤害她。
他以为是他的情欲和内心阴暗面长缠在一起,而载体是这个女孩。
直到她因为实在过于频繁的性,不自觉产生一丁点男女之间的那种特殊底气。虽然有时仅仅只是敢哭着,用眼泪撒娇,但也慢慢学会抱他,亲一亲他。
甚至低声说:你真的够了。
他发现他的破坏欲终于消退,但丝毫不感到腻烦。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重的拥有欲。
他掐着她的颈后或腰身,他不需要她的迎合或手段,他就是要她必须全部承受。
他就是要一直见到她,反复进入她,直到占有她的一切。
她的唇舌属于他,肩颈属于他,只有他到过的地方,也属于他。
他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这不重要。
至于喜不喜欢他,在她漫长的泪水里,季允之完全没有想过。
喜欢他很正常,他在她眼里是拯救她家庭的上帝;不喜欢他也很正常,爱情从来不是被救赎和救赎的必要条件。
他无所谓。反正就算她喜欢他,他也不舍得丢下她;就算她不喜欢他,他也不会允许她去找别人。
但现在,他非常确定她不仅仅是喜欢,她爱着他。
她爱着他。他进入她时,她的神情像极祈祷天长地久。
不遵守语法规则,又过于抽象的比喻。但他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正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必须生长在他的手心里,做那只最可爱猫猫。
谁想伤害她都不行。
不要说泼咖啡,拿指尖拨她且没有拨动,也不行。
他父亲将她和那些女人对比,从而得出她的“干净”。她当然是很干净,心灵足够干净,这不妨碍某一天早晨,他还是往老爸的豆浆里面倒盐。
“你干嘛。”他爸喝到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你了?”
从七岁到二十七岁,都是这样表达不满。
“别再拿我养的猫和那些女人比。”他低头切吐司,语气冷淡。
“护护护,你就护着。”他爸吹胡子瞪眼,“籍籍无名的小女孩一个,花那么大价钱我都没说你。一句话还给你气过夜了。”
他起身,把胡椒粉洒进新的豆浆里面。在他爸的骂声里转身离开,低头订机票。
谁敢对她动手?
他不能保证自己会怎么样。
除了他本人,任何伤害她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她的家人他不好说什么,不想干涉太过。他理解中国小孩无法挣脱的孝道禁锢,让商忆本人来,大概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但在她十七岁那一年想要毁掉她的那个小混混,如果她有心去了解,已经因为盗窃罪入狱,量刑极重。
她不了解也好。他希望她永远不再回到那些大雨滂沱的过去了。
太复杂的情感他不愿意花时间剖析,他大概率是想不明白的。不过,她开开心心待在他身边就好。
这是他对待她的心情。
商忆始终抱着他。她曾经连喜欢你都要用尽勇气才愿意承认,如今说“我好喜欢你”,都不那么怕落空了:“……还有一个问题。”
季允之被她小学生一样的语气逗笑。
“我们……”她从他的胸膛里起身,但低着头不看他,“我们是在谈恋爱了,对吧?”
她甚至伸手扯住他的下摆,羞涩、紧张和期待让她咬唇,视线落在他的衬衫领口。
他今天有对外会议,有礼节地没有穿t恤,穿了正式的衬衫和西装。
商忆不敢承认她在想什么。
她不敢承认她在想要什么。